奶糖。

她忽然觉得，这个冬天，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回家的路上，江建国一言不发。

李秀兰跟在他身后，看着公公那挺拔的背影，心中却不再是单纯的敬畏。

她将今天在阅览室门口发生的一幕，和刚才的那一幕，悄悄地联系在了一起。

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公公内心深处，一个最柔软、也最隐秘的角落。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将那装满了钱的布袋，抱得更紧了。

她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公公，把这个家，当得更好。

回到院子，江建国将车子停好，便将自己关进了那间当成仓库的平房。

他没有休息，而是将心神沉入到了灵泉空间。

空间里，生机勃勃。

那片菜地，在他的精心打理下，已经初具规模。

黄瓜藤上又结出了新的嫩瓜，西红柿也开始由青转红，甚至连他随手撒下的几粒辣椒种子，都已经破土而出，长出了喜人的绿叶。

他看着这一切，心中的那点波澜，才渐渐平复。

报恩也好，弥补遗憾也罢。

这一切，都需要实力。

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所有的温情，都只是空中楼阁。

他现在的生意，看似红火，但终究只是小打小闹。

凉皮、五香蛋，能赚些小钱，却撑不起一个真正的商业帝国。

他需要一个更大、更稳固的平台。

而王兴发厂长许诺给他的那个“研究联络处”，就是一个绝佳的跳板。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卖小吃。

他要将空间里的这些“特供”蔬菜，真正地，变成硬通货！

一个完整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他要注册一个品牌，就叫“江记”。

他要建立一个稳定的供货渠道，直接对接轧钢厂的后勤处，甚至，通过秦正源的关系，打入那些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内部”市场。

他还要扩大生产。

凉皮和五香蛋的技术含量不高，容易被人模仿。

他必须开发出更多无法被复制的“核心产品”。

比如，用灵泉水和空间辣椒，制作独一无二的秘制辣酱；比如，用空间里的各种蔬菜，腌制出口感绝佳的开胃小菜……

这一切，都需要人手，需要管理，需要一个信得过的、有文化、又足够细心的人，来帮他打理这一切。

李秀兰忠心，勤快，但文化水平有限，让她管管钱、记记账还行，真要让她去处理更复杂的事务，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他需要一个真正的“管家”。

一个能让他放心将后背交出去的，事业上的伙伴。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了苏婉清那张清瘦而又坚韧的脸。

她有文化，在阅览室的工作，证明了她的细心和耐心。

她独自一人拉扯孩子，证明了她的坚韧。

更重要的是，她清贫，正直，有傲骨，这样的人，绝不会被金钱所腐蚀。

而且……

她也需要一份能让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的工作。

这不是施舍。

这是……两全其美。

江建国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和彷徨，只剩下一种清晰而又坚定的决断。

他站起身，走到那张他准备用来当成办公桌的、空荡荡的桌子前。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苏婉清会坐在这里，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账本和钢笔，一丝不苟地，为他打理着这个即将震惊整个时代的，“江记”商业帝国。

“秀兰，”

他走出房门，对着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李秀兰，沉声说道。

“明天，你再去一趟阅览室。”

“这一次，不是去送东西。”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你去问问苏老师，她愿不愿意……来我们‘江记’，当一个说一不二的，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