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伏在地面上,躬敬地答:“奴婢遵旨。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朱由校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忠贤,你办的事,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你是内廷大貂珰,是朕的近臣,一直在替朕用心办事。
外面的风言风语,你不必顾忌。朕是天子,自会为你遮风挡雨。”
“奴婢谢皇爷。”
“用心办事,不要再姑负了朕。”
“奴婢万死不敢。奴婢一定用心办事,为皇爷分忧解难。”
“去吧。”
等到魏忠贤离开,朱由校看着他清瘦有些佝偻的身影,默然无语。
值此时代大变之际,大明王朝内忧外患,各种矛盾已经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这个旋涡不仅会把朝堂搅得鸡犬不宁,更会把三百年的大明王朝搅得土崩瓦解,还会让五千年华夏陷在深渊里,神州陆沉,万劫不复。
自己既然做了天启皇帝,已经入局,那就只能奋力一搏,为大明,为华夏博得一线生机。
以前看过一部网文,自己的皇爷爷成了旷古烁今的千古一帝,万历圣天子。
他有帝王权术绝顶的皇爷爷世庙皇帝言传身教,还扶上马送一程。
自己的皇爷爷,如假包换的神庙先帝现在躺在定陵里,想言传身教只能托梦。
那位万历圣天子还有张居正、海瑞、胡宗宪、戚继光、俞大猷。
自己有谁?
众正盈朝的东林党?
那些正义凛然,平日里怼天怼地万事争对错、国难时束手无措一死报社稷的名士大儒?
那些满口礼义廉耻、心里全是利益好处的文官们?
贪墨军饷,杀良冒功,打仗靠家丁,几近军阀化的“世家良将”?
都靠不住!
那怎么办?
只能剑走偏锋,不拘一格!
魏忠贤,既然你也入局,就要好好派上用场。
朱由校转过身来,嘴里轻唱道:“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刘良相和杜敬跟在身后,对视一眼。-零`点?墈_书! /嶵?歆_蟑?节!耕+歆¢快¢
朱由校回到床榻上,往上一躺。
“戏开锣了,接下来就看魏忠贤怎么唱了。要是唱得好,朕就留他继续挑滑车,要是唱不好,杜敬。”
“奴婢在。”
“记得给他选个风水宝地。”
“遵旨。”
通往仁寿宫的巷道里,一行人簇拥着一顶步辇小步快走。
魏忠贤坐在上面,心神不宁。
他抬头看了看天,黑沉沉的一片,仿佛下一刻就会吞噬万物。
天边,闪电象一条条银蛇到处乱窜。
瞬间闪耀的紫白色电光,照得黑云如同一列列战车,随时会开拔过来,碾压一切。
皇上变了。
又或许皇上不愿意再装了。
今晚,魏忠贤骤然明白了许多事。
五年来,自己权倾朝野,不是自己多么的可怕,多么的有手段,关键全在于皇上。
五年以来一直躲在宫禁里做木匠活,满朝文武都以为他玩物丧志、昏庸荒政,实际上他在悄悄注视着朝中的一切。
朱家的老传统啊,世庙皇帝如此,神庙皇帝学得一招半式,也是如此。
现在皇爷也学得有模有样。
只是他从小被荒废学业,少受教化,于是更被朝野内外看不起,视为愚钝庸懦,根本不在意。
少受教化!
魏忠贤心里有些明白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仁寿宫,他的那双三角眼更加有神凌厉。
进到仁寿宫,奉圣夫人客氏早就接到通报,出门迎接。
“大哥儿如何?”
魏忠贤看着妖娆丰腴的客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