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业立马回道:“臣今早已经将折子交了,七王爷所支取国库赈银两万三千两银子,已经如数记在册上。+顽¨夲`鰰¢栈? .芜?错.内~容/”
龙案后的祁帝突然抬起了眸子,那一阵不怒自威的气势压迫而来。
“两万三千两?”
可楚贺安支取的,明明是五万两白银。
这其中包含了买药材,要粮食,以及将这些百姓们送回冀州之后重建家园的赈灾银,甚至为此,工部已经拟了案子交给中书令大人,不如就会送折子上来了。
可江守业说,楚贺安才支了两万三千两?
“宣平侯退下吧,朕有事要问江大人。”
祁帝的文语气听不出什么,但帝王骤然凌起的威势,已然说明了江守业必然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谢侯爷告退离开,出了宣政殿才勾唇笑起。
不消多时,这里的消息就会被送到楚贺安的耳朵里,到时不用祁帝说什么,楚贺安也会自己请命去城外了。
果真,谢侯爷才回侯府,就听说原本在花楼寻乐的楚贺安急匆匆的进了宫,之后就传出了要出城的消息。
动作可真快啊。
江守业回到家,江夫人在一旁伺候宽衣,等他脱了衣服才发现,他这一身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老爷,咱们家不会被牵连吧?”
说起这是江守业火气立马就上来了。?幻.想-姬, \耕+薪,最_全*
“好一个宣平侯,都是同朝为官,你与他夫人还是表姐妹,我们亲戚关系,他竟这么害我。”
江夫人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但还是想着往后两家免不得要走动,撕破脸会不好,便柔声劝着。
“宣平侯只是好意提醒你,否则等以后事情被揭发,几个江家都不够赔的啊。”
江守业跌坐在椅子上,额头依旧冷汗涔涔。
江夫人用帕子给他擦着额头,一边劝着。
“皇上是个明君,知道你也是被七王爷蒙蔽,否则你这个户部尚书怎么出这样的纰漏。”
她给江守业拍着心口,柔声安慰。
“老爷放心,归玉施粥救济灾民,可是大功一件。万贵妃又这么喜欢她,还有陆庭之在,咱们江家一定不会有事的。”
顿了顿,江夫人才想起正在城外的江清月,又说:“清月……也在呢。”
江守业比她分得清轻重。
“对,我们有清月。清月医术这么高,只要她治好了瘟疫,我们江家就是大功一件。”
江夫人心绪复杂。
江守业刚才那话故意忽略了归玉的功劳,反而只记得清月。
不是她偏心归玉,是瘟疫这么大的事情,江清月能保命就不错了。/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
治得好是功,是不好就是过。
清月那孩子又不懂规矩和轻重……
光是想想这些她就忧心得不得了。
相比之下,归玉这份功劳可是实实在在的,多顾念一些归玉这个女儿,不好吗?
正想着,江守业突然问:“最近怎么没看见明炀?他又上哪儿疯去了?”
提起江明炀,江夫人也跟着头疼。
明年江清月就要科考了,别人都在家苦读,他倒好,天天不着家,就出去找那些个不着边的公子哥玩儿。
“昨日他还来我这呢,我见他日日读书太累了,今天就让他出去找两个朋友玩儿。”
江守业冷哼。
“如果他能像陆庭之那样连中三元,也算是给我江家光耀门楣了。可如果他滥竽充数,那还是不要丢江家的脸了。”
离开之后,江夫人特地去了一趟江明炀的院子。
平日里留香阁跟海棠苑她倒是常去,江明炀的院子却许久才来一回。
这次才刚踏进院子就闻见一阵药味。
她用帕子捂着鼻子,正要往里走,茂源突然从里头跑出来,拦在她跟前。
“夫人。”
江夫人用帕子挥了挥那一阵药味,神色露出几分担忧。
“怎么会有药味儿?明炀怎么了?”
“回夫人,少爷这几日都睡不好,大夫说他思虑太重,所以开了药,这才刚服药歇下。”
茂源低着头,故而江夫人看不见他脸上的心虚。
“思虑太重?家里的事又不需他操心,他思虑什么?”
茂源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