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要是其他西军将门,或许还有想法,但是种家不敢吃。
陈绍知道,自己也得快些去了,不然朝廷提前要了去,派兵换防,那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不好再下手了。
他低着头,开始想如何从种师道手里,把银州要了来。
——
永乐城,种府。
种师道年纪大了,这次远征又恰逢天气炎热,让他感了风热,身子昏沉沉的不舒服。
此时正躺在家中的罗汉榻上,和种师中闲聊。
话里话外,无非是银州要如何处置的问题。
这是当前最大的一件事,别看打下银州是近年来最大的捷报,但是处理不好,反而极有可能给种家引来灾祸。顽本鰰占 耕薪嶵全
种家经营西北这么多年,暂时吃下银州城,是毫不费劲。
他们手下,有的是人可以用,而且都是经过战争洗礼过的,派到银州去暂时管理,经验丰富。
种师道早早班师,不肯留在银州。
诚如陈绍所想,他们也害怕朝廷忌惮,已经准备上书,让朝廷快些派人,来接收新打下的地盘。
当然,这也只是他们表达忠心的手段,朝廷派谁来?
哪有这么一支兵马,派遣到来之后,就能立刻守得住银州了。
童宣帅的胜捷军大抵是可以的,但是谁都知道,宣帅的心早就不属西北了,而是飞到幽燕去了。
种师道苦心想过,这个地盘究竟交给谁来镇守最好,得到的结论是个让他有些恼火的答案。
只有陈绍把银州收了去,才是最好的。
一来名正言顺,他是朝廷册封的定难军承宣使,银州本就在他的辖区。
只是那时候还没打下来。
二来陈绍是突然崛起,没有根基,而且西夏也没有完全亡掉,不怕他拥兵自重。陈绍就是再嚣张,也不会把自己置于西夏和大宋夹击的局势下。
就算是陈绍和府谷的折家、麟州的杨家一样,割据一方,也好过成为另一个西夏。
他们心中,甚至有个很恶毒的想法,最好是让陈绍和西夏一直打下去
如此一来,西军也不会裁撤,也不用顶在最前线。
打了这么多年仗的手下老卒们,也能卸甲归田,西北大地上不会再有如此多的寡妇村。
“兄长,你说陈绍那小子,怎么不派人来索要。”种师中冷笑道:“若是他主动来索取,将来朝廷问起来,咱们也好说话。”
种师道缠着护额,被侍女扶起身子来,笑道:“咱们打银州的时候,他正和夏州的野利崇山厮杀,想来是没腾出手,或者是没想到咱们这么快打下银州。”
“我与那陈绍虽然见面不多,但是从他的过往种种看来,他肯定会来索要银州的。”
种师中又记起陈绍派人去讥讽他们不敢出兵,心底怨气颇深,“此子人品属实堪忧,他本是一乡间顽劣军户,靠着童贯提拔,一路走到如今,稍有些人马地盘,就与童贯翻脸”
“咱们的这位宣帅,也是聪明一世,没想到到头来看走了眼。”
与陈绍相比,很明显种师中对童贯的敌意更大,想到童贯被他气的晕倒,种师中又忍不住轻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才发现兄长一脸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种师道睁开眼睛,问道:“那陈绍也有其独到之处,他好象还没有正妻?”
种师中吓了一跳,站起身来,道:“兄长!”
“我们大宋再多一个府谷,也不是坏事”
府谷折家,割据一方的时间,比大宋发迹的历史还长的多。
折家对大宋还算忠心,替大宋守卫边疆,世袭刺史近200年,抗辽防夏,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且折家和西军中几乎所有将门都有通婚,也喜欢和大宋士大夫通婚,甚至当年,折家男子还娶了苏轼的族妹。
“兄长,若是与他联姻,不怕朝廷猜忌么?”
种师道叹了口气,说道:“朝廷猜忌我们,还用得着这个理由么?若不是有西夏早晚来犯边,西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