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乌铁棍的消失,七舍里那令人窒息的压力悄然消散。.5?d/s,c*w¢.?c?o′m?
其他孩子僵硬的身体也仿佛解冻,紧绷到发酸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
沉闷的空气开始流动,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小孩子们下意识地长出口气。
嗡嗡的、带着兴奋、又小心翼翼的议论声,逐渐升起。
“吓死我了……”
“那棍子……看着都沉……”
“唐三都被一招放倒了?”
“新舍长……太吓人了吧?”
“唐三也是十级啊……”
“嘘……”
尴尬和紧张,被交流打破。
孩子们围拢过来,不再是看戏,而是带着敬畏与强烈的好奇,开始互相介绍。
“我叫李三,锄头武魂,魂力三级……”
“王五,柳条武魂,西级……”
“张二狗,打火石……”
声音嘈杂,却真实。
秦渊站在恢复喧嚣的边缘,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他们的招呼。
他没有过多言语,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向靠窗那个,刚刚被他指过的狭窄通铺位。
木板踩上去发出老旧的呻吟。
正当他准备俯身整理那单薄铺盖时。
“吱呀——!”
宿舍那扇本就歪斜、油漆剥落的木门,再次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一抹亮眼的粉色,如同突然闯入灰暗调子里的水彩,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优+品/小^说-王¢ ·最¢鑫-璋~踕·哽?鑫.快¢
一个娇小的女孩,探进半个身子。
头上戴着一对毛茸茸、微微颤动的粉色兔耳发箍。
一条乌黑油亮、长及臀弯的蝎子辫,随着她探头张望的动作,轻轻甩动。
小脸蛋粉嘟嘟的,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红晕,如同沾了露珠的蜜桃。
一双杏眼又大又圆,清亮得像山涧泉水,正好奇地打量着七舍内部。
身上则是诺丁学院统一的蓝白色制式校服,洗得有些发白,却干干净净。
颈间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胡萝卜吊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圆润的木质光泽。
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串细细的银质铃铛,随着她探头张望的动作,
发出几声清脆悦耳,却又与门外铜铃声截然不同的“叮铃……叮铃……”轻响,灵动非常。
她脚步轻快得,像跳格子的小鹿,蹦了进来,身形娇小,仿佛一阵风就能裹走。
嘴角自然上扬,唇边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笑容纯净,又带着点藏不住的、小狐狸般的狡黠活泼。
“你们好呀!”
银铃叮咚。
她站定,带着蓬勃朝气的目光,扫过一屋子或呆滞或惊魂未定的孩子,清甜的声音,如同初春的鸟儿鸣叫。
“我叫小舞,跳舞的舞!”
杏眼扑闪了两下,带着点天真的困惑,“请问这里就是七舍吗?”
小舞出现的刹那,如同阳光穿透了阴霾。\x.i?a*o+s·h~u_o¢h·o/u_.`c^o?m-整个七舍的空气,似乎都明亮轻快了一分。
唐三僵立在原地,目光落在小舞明媚的笑容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刚才与秦渊对抗时,那份沉重压迫感,仿佛被清风吹散。
心头莫名地漏跳了一拍,连耳根都在不易察觉间,悄然爬上了一层淡粉。
他甚至忘了去揉手腕那残留的震痛。
秦渊面无表情,瞥了一眼身旁瞬间陷入另一种僵首状态的唐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玩味。
他没出声,只目光淡淡地朝还沉浸在震慑余韵中的王圣,扫了一眼。
王圣一个激灵。
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醒,七舍新晋舍长的威压,(或者说那根乌铁棍留下的阴影)让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向前踏出一步,挺首了粗壮的身板,清了清沙哑的嗓子。
带着几分残余的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种宣告规则的使命感。
“是七舍!这里只认一条规矩!”
声音刻意放得响亮,像是在强调权威。
“打赢了舍长,你就是老大!打输了嘛……”
他顿了顿,偷瞄了秦渊一眼,底气足了些,“就乖乖听话,别惹事!”
他努力想摆出“虎王”的气势,只是眼神里,还带着点没褪干净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