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叶兰陵坚定的脸容以及那乌黑的双眸,老者慢慢走到桌边坐下,看着那盘棋局,思考片刻,便毫不犹豫地将黑子置于四-四星位,而后冷冷说道,“见到主子都不会行礼的婢女要她何用?”
叶兰陵回过头,见白芷缄默不语,便悄悄地使了个眼色,毕竟如果对方来头不小,他怕自己保护不了她。^x~k¢a~n?s*h?u¨w¢u/.·c^o`m^白芷抿了抿嘴唇,走上一步,跪拜下地,“奴婢拜见国师。”“哼!”国师嗤笑一声,随后身边的两个卫兵一把抓住白芷,拖到一边,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宇文邕的心腹也不过如此。”听到对方直唤皇帝的名讳,叶兰陵还是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被扣押的白芷,些许着急地上前提手行礼,“请国师放过白芷姑娘,是我教导无方,倘若国师要罚就罚我吧。”国师收回准备置于的第二步棋子,擡起头,看着叶兰陵的微蹙之眉,冷笑一声,“呵,你倒挺会给自己找麻烦,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哦……我是不能杀你,因为有个人想要你。”闻及此,叶兰陵心中一怔,这让他有种不好的联想,想到那日在长安家酒楼,想到那个金总管的话。看着国师阴险的冷笑,看看四周被围堵的卫兵,该怎么办……该如何带白芷离开……“如果你和我走,我便放了这婢女。”国师玩弄着手中的白子,阴冷的目光撇着似乎并不打算服从的叶兰陵,“倘若你不答应,我可以先杀了她再带你走……”“你这是要带谁走。”亭外传来一阵低沉声音,以及整齐的步伐声。只见亭内的卫兵分开一条道路,外围站着的是皇卫兵。“原来是皇帝驾到,臣未曾远迎,还请皇帝恕罪。”国师站起身,却未行君臣之礼。¢p,o?m_o\z/h-a′i·.?c~o^m.邕走上亭内,撇了眼架于刀下的白芷以及重重包围的卫兵,最后目光落在叶兰陵身上,见其毫发无损,他一挥衣袖,冷冷说道,“国师这是作何?是否想起兵造反?”“臣不敢。”国师面无畏惧地擡擡手,周围的卫兵立刻退下。他看了眼还未来得及换去皇装的宇文邕,这个隐藏十二年,处心积虑想铲除自己的皇帝,阴笑道,“臣不打扰皇上雅兴,臣告退。”说完,便令侍卫放开白芷,而后走出庭院,皇卫兵也渐渐退下,一时间莫高亭又恢复了表明的风平浪静。“你如何?他有没有伤你?”邕见叶兰陵单手撑于桌面,一把扶过,让他安坐在石椅上,自己也坐于身边。叶兰陵摇摇头,看着匆匆赶来的皇帝,微微蹙眉疑惑道,“你不是在议事吗?为何会来?”“是她。”邕看了眼身后的白芷,而后抚上叶兰陵冰凉的双手,“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却有一门绝技,就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能告知于我发生的事。”“这样……”叶兰陵回过身,些许惊讶地望着微笑点头的白芷,撇撇嘴,“那也就是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能知道?”“那也要经过她。”邕越过叶兰陵盯向白芷的目光变得阴沉,“她好像与你更加投缘,从来不会告诉我其余的事情。”“呵呵。”叶兰陵弯起嘴角,轻笑出声,“谁叫你平日总是板着脸,一副不可亲近的模样。”邕不以为意地闷哼一声,在撇见棋盘上的落子之后,皱眉,“这步是你所下?”叶兰陵同样望着棋局,慢慢拿起那粒落于棋外的白子,轻轻摇头,“不是我。”“那就是他了。”邕敛起双目,阴冷说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凶狠,步步杀招,逼入绝境,不让敌方有任何喘气的机会。~1/7/k^a^n¢w·e?n~x,u¨e..~c·o′m/”“他是谁?”叶兰陵看着已被黑子占去大片江山的棋局,正言问道。“他是先皇长兄之子,宇文护。”“!”听到这个原本陌生的名字,叶兰陵还是振了一下,就像在意识深处,早已熟悉此人。邕拿起方才宇文护落下的那粒黑子,阴沉说道,“先皇驾崩之时,诸子幼小,遗命宇文护掌管权政。他先逼使西魏恭帝让位并杀之,而后扶我兄长宇文觉登上王位建周后将其毒害,之后立他皇叔之子宇文毓登基,想借其性格软弱加以控制,殊不知宇文毓聪明能干,威望日增。他又怕又恨,于是又下杀手,将其毒死。” “如今,我虽被他拥立为帝,却没有掌握所有皇权,大部分的兵权仍在他的手中。他凶狠阴险却不识大体,委任非人而久专权柄,又素无戎略,之前两次伐齐都大败而归。其子亦贪残,僚属恣纵,蠹政害民。”邕渐渐放下手中黑子,置于那毒招之下,“我韬光养晦十二年,为的就是平定这个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