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断壁染成血锈色,陆寒的铁剑在瓦砾堆上投下细长阴影。+p?i?n_g+f,a¢n¢b_o~o.k!.~c_o^m,
苏璃的指尖在半块焦黑的药鼎残片上轻轻颤抖,那鼎身刻着的“药”字还剩半笔,像被利刃生生斩断。
“这里就是药王谷覆灭之地?”
她的声音比风里的腐木味更轻,眼尾的红痕从镜湖亭一直漫到这里。
“我原以为,至少能找到半株父亲种的九叶参。”
陆寒的掌心覆上她手背。
他常年握铁锤的薄茧蹭过她腕间那道旧疤。
那是三年前她偷跑下山找药时被野兽抓的,现在还泛着白。
“我陪你走到底。”
他喉结动了动,识海里的光团跟着轻颤,像在应和。
一道黑影突然掠过东侧倒塌的照壁。
青羽的靴跟碾过碎瓷发出脆响时,陆寒已经把苏璃护在身后半步。
那人身着玄色劲装,左眉骨有道旧疤,从额角斜贯到下颌,像道裂开的旧伤口。
“你们不该来这儿。”
他声音像淬了冰的铁,目光却只钉在苏璃脸上。
“这里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陆寒皱眉:“你是谁?”
青羽没看他,只对苏璃说:“当年谷主让我守着后山药庐,说若有变故,便带小小姐去南海。”
他指节抵在腰间短刃上,刀鞘缠着褪色的朱红绸子。
“后来我跟着大少爷去追那批劫药的人”
他喉结滚动。
“大少爷最后让我回来找你。”
苏璃的手指抠进陆寒掌心。
陆寒能感觉到她指甲掐出的细痕,比他手腕上的锁链伤更疼。
“你早该出现的。”
她声音发颤。
“我在药庐地窖躲了七天,听着他们砍门的声音”
青羽的疤突然抽动。
他别开脸,望着远处焦黑的丹房:“我在追那批人的时候中了蚀骨粉,等赶回谷里”
他攥紧短刃的手青筋暴起。
“现在说这些没用。”
他重新看向苏璃。
“跟我走,我知道当年劫药的人留下的线索在南海。”
“不。”
苏璃突然挣开陆寒的手,向前走了两步。
她发间银铃在风里碎响,像当年谷里晨课的摇铃声。
“我要知道是谁下的手,要知道父亲最后有没有喊我的名字,要知道”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连药童都不放过。”
青羽的疤抖得更厉害。
他盯着苏璃泛红的眼尾,突然转身跃上断墙:“三个时辰后,若还活着,去西厢房找我。ˉ?′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残阳里。
陆寒望着那道黑影消散的方向,识海里的光团突然泛起灼热。
他摸了摸铁剑的缠丝。
那纹路在暮色里泛着幽蓝,像要烧起来。
“他说的线索,可能和你要查的有关。”
他转头看苏璃,她睫毛上沾着细灰,像落了层霜。
“但你想先看什么?”
苏璃的目光落在半里外那座倾斜的石殿上。
殿顶的“悬壶”匾额只剩半块,却还钉在檐角,被风刮得吱呀响。
“父亲的丹房在石殿地下。”
她攥紧腰间的药囊,那是用谷里特有的青纹绢做的,边角磨得发白。
“当年他说过,若有不测,丹房密道里存着”
她顿了顿。
“存着谷里历代谷主的手札。”
石殿的门楣已经塌了半边,陆寒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