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御剑掠过松林时,风里的血腥味先撞进鼻腔。*k^u¨a?i\d,u\b′o?o/k..,c?o¨m+
他喉头一紧,铁剑突然向下急坠。
月光下,玄天宗大雄宝殿的飞檐正被掌力掀得粉碎,青瓦碎块雨一样砸向台阶下的弟子。
“小辈,你连筑基都没稳,也敢挑战老夫?”
震耳的狂笑裹着罡风扑面而来。
陆寒在半空旋身,正见一个铁塔般的秃头僧人单掌按在廊柱上,青铜色的皮肤泛着油光,腕间铁环震得嗡嗡作响。
那廊柱本是千年寒铁所铸,此刻竟像块软泥,在他掌心缓缓凹陷,裂纹顺着柱身爬向殿顶的“玄天”金匾。
铁手狂僧。
陆寒喉结滚动。
半月前在黑市听过这号人物,魔教花了三枚筑基丹请的散修,硬功练到“金刚不坏”第三重,连元婴修士的法器都能硬接。
此刻他赤着上身,胸前刺着的修罗像随着肌肉起伏,眼里闪着嗜战的红光。
“我不是来打架的”
陆寒落在三丈外的汉白玉阶上,铁剑嗡鸣着脱出剑鞘三寸,青芒映得他眼尾红痣发亮。
“是来斩妖除魔的。”
话音未落,铁手狂僧突然暴喝一声,掌风裹着碎石劈面砸来!
陆寒旋身侧避,衣角被碎石划开三道血口。
他却不躲反进,铁剑挽了个剑花刺向狂僧咽喉。
这一剑是萧无尘教的“破山式”,专破外门硬功。
可剑刃才触及狂僧皮肤,便像扎进了铁板,震得他虎口发麻。
“好小子!”
狂僧反手抓住剑身,青铜指节捏得剑刃发出哀鸣。
“难怪秦执事说你麻烦,倒真有几分”
“小心身后!”
一道清喝划破夜空。
青光如电,飞鸢持着玄铁长刀从殿顶掠下,刀锋带起的气劲直接劈开狂僧抓剑的手腕。
陆寒趁机抽剑后退,这才看见飞鸢鬓角染霜,左袖空荡荡垂着。
那是三年前为救萧无尘被魔修斩去的,此刻他眼神却比当年更利,刀尖点地溅起火星:“你们这些魔崽子,竟敢在我玄天宗撒野!”
“撒野?”
清冷的女声从殿角传来。
冷霜抱着七弦琴转出身来,月白纱裙沾着血污,发间银簪却依然齐整。
她指尖轻拨琴弦,琴音陡然拔高如锥,飞鸢的刀刚举起半寸,突然闷哼一声捂住胸口。
他衣襟下渗出黑血,是琴音里藏的毒针!
“你以为只有你会用毒?”
冷霜轻笑,左手在琴弦上划出一道弧,幽蓝雾气顺着琴身蔓延开来。
陆寒立刻屏住呼吸??这雾他认得,是苗疆“蚀骨散”,沾衣即腐,入鼻封喉。
他转头去看苏璃,果然见她已从阴影里扑出,玉瓶在指尖翻转,三粒解毒丹精准飞向飞鸢。′?齐`盛@*小?:*说D网1×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接着!”
苏璃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硬,可眼角却扫向陆寒,那抹关切藏得极浅,像春雪落在青石上。
飞鸢仰头接住丹药,喉结滚动着咽下。
可就在苏璃分神的刹那,冷霜的琴弦突然绷直如刃,“啪”地抽在她左肩!
陆寒听见骨骼碎裂的轻响。
苏璃整个人被抽得撞在廊柱上,嘴角溢出的血珠溅在青石板上,像开了朵妖异的红梅。
她扶着柱子想站起来,却又重重跌坐下去,指尖深深掐进石缝里,指节白得几乎透明。
“苏璃!”
陆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她腰间的药王谷玉牌摔在地上,刻着“苏”字的那面朝上,被血浸得发亮。
这是她唯一没扔的旧物,说是要等找到灭门凶手时,亲手砸在对方脸上。
铁手狂僧的掌风再次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