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晨曦的第一缕光线刚刚爬上青瓦,铁匠铺里便响起了风箱“呼嗒呼嗒”的声音。?/求!′?书?帮? (?_首×?-发+
陆寒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后背在晨光的映照下布满汗珠。
他挥舞着八斤重的大铁锤,准确无误地砸在烧得通红的铁坯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火星四溅,他的喉结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手腕上那道淡淡的白色剑痕,宛如一条沉睡的蛇,在汗水浸湿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陆大哥!”
扎着两个小发髻的小翠捧着一个粗陶碗冲进铺子,额前的碎发上还挂着晨露。
“王婶说新磨的豆子特别甜,让我给你端碗热乎的过来。”
她试图将碗放在铁砧上,却被溅起的火星吓得缩回手,护在胸前,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陆寒放下铁锤,用搭在肩上的粗布擦了擦手。
接过碗时,他的手指关节稍作停顿??这双手曾紧握玄铁剑斩妖除魔,如今却因长年累月挥锤,磨出了层层老茧。
“有没有烫到?”
他的声音比以往低沉,仿佛是经过炭火淬炼的铁块。
“下次记得离炉子远点。”
“才没有呢!”
小翠歪着头,好奇地观察他背上的疤痕,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在阳光下宛如一张狰狞的地图。
“阿铁哥,你背上的伤是打猎时摔的吗?”
陆寒喝豆浆的动作突然停顿。麦香和豆甜在空气中弥漫,却掩盖不了他喉咙里那股铁锈味 ?那是归墟通道留下的记忆。
“是摔的。”
他垂下眼帘,望着碗中阳光的倒影。
“以前不懂事,总爱往山里跑。”
“那你现在可听话多了!”
小翠趴在炉子旁,看着铁坯在锤子下逐渐成形,她的发梢轻扫过滚烫的砖块。
“上次李叔家的犁头坏了,你修得比老周头还快。阿铁哥,你抡锤子的功夫可比舞剑还厉害!”
小翠的最后一句话,让陆寒握锤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远处传来茶馆的铜锣声,“当??”一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我抬头望向街对面,青布幌子在风中翻飞,“松月楼”三个墨字在阳光下褪去了颜色。
在松月楼,老孙头正敲响醒木。
他身着一件洗得褪色的靛青布衣,指甲里还残留着茶渍,但他的眼睛却明亮如屋檐下的铜铃。?3/捌,墈·书/蛧- ^庚′辛·醉¢快?
“各位听书的朋友们,今天我将为大家讲述一段《玄天旧事》!”
他打开折扇,扇面上绘有残剑断琴的图案。
“话说千年前,有一把上古剑灵,本欲斩尽世间不公,却意外动了凡心??”
突然,他咳嗽两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目光不由自主地轻轻朝铁铺方向一瞥。
茶客们哄堂大笑,有人拍桌叫嚷:“老爷子又在胡扯了!剑灵怎会懂得情感?”
“懂不懂”
老孙头用扇骨轻敲桌沿,声音骤然降低,仿佛秋夜的风从窗缝中悄无声息地吹入。
“那就要看那把剑,是否遇上了能令其心碎的人了。”
此时,在铁铺内,陆寒正将新打制的犁头浸入冷水。
“滋??”的一声,他隐约听到松月楼传来“剑灵”二字,颈后的汗毛瞬间竖立起来。
归墟镜在苏璃手中,但小镇的风中,怎会突然弥漫起那股熟悉的腥味?
夕阳西下时,陆寒蹲在院子角落劈柴。
柴刀起落间,他眼角余光瞥见茶馆的门帘掀起又落下。
老孙头抱着蓝布包袱步出,往镇外走去,步伐比平时快了许多。
夜幕如同被墨汁浸透的布,缓缓覆盖了青石板路。
陆寒在灶台上热着剩下的粥,突然听到后院传来细微的瓦砾声响。
他的手紧握门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双手如今连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