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正在后山练习剑法,松涛声中夹带着露水的清新,当露水轻抚他的后颈时,他正演练到第三十七剑。*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剑锋划破空气的那一刻,月光在剑刃上跳跃,形成了半寸长的白芒。
这是他三个月以来,首次让上古剑意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他的手握剑时颤抖,并非因为力竭,而是剑脊下涌动着一股热流,如同烈火般沿着血管直冲心脏,那种感觉就像无数细针在扎他的头部。
他想起了昨天深夜,苏璃轻拽他的衣角,呼唤“阿寒”时,那指尖冷得如同冰霜。又想到小翠总是蹲在铁匠铺的后窗旁,用树枝在泥地上勾勒出剑的轮廓。
“收。”
他咬紧牙关,低声喝道,手腕突然一震,剑风立刻改变方向,将一片飘落的松针,“嗖”的一声钉在三步外的老松树干上。
冷汗沿着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但他却笑了,因为他这次没有被剑意所牵引。
“咔嚓”
一个细微的声响从左后方传来。
陆寒的背部立刻紧绷,握剑的手微微下压。
他没有回头,却能清晰地听到那呼吸声,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努力捂住嘴巴,呼气都得分成三段。
他的声音变得柔和,转身将剑插回粗布剑鞘,问道:“小翠。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又偷偷溜出来了吗?”
树后的人影突然僵硬,扎着双马尾的小脑袋缓缓探出。
月光透过松树枝条,在她那沾着草屑的布裙上洒下一片银色的光斑。
她怀里抱着一个粗陶碗,碗边还沾着半块未吃完的红薯,这红薯正是他傍晚时分给她的夜宵。
“我我是来给阿铁哥送烤红薯的!”
小翠高高举起碗,耳尖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但目光却紧紧盯着他脚边那道半尺深的剑痕。
“刚刚刚刚那道白光是你弄出来的吗?原来你真的不是普通的铁匠呢。”
陆寒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他回忆起刚搬到这个镇子时,这个小女孩总是跟在他身后喊“铁匠哥哥”,后来见他打菜刀时手特别稳,便改口叫“阿铁哥”了。
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然而此刻,那双眸子似乎被一层薄雾所笼罩,其中既有恐惧,也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得意之情。
“小翠,回…”
那声音甜美如蜜,仿佛银铃在风中摇曳,从悬崖那边飘然而至。
陆寒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声音与小翠的如此相似,连那细微的颤音都毫无二致。
但当他转头望去,只见“小翠”正歪着头对他微笑,发间插着的野花已然枯萎,而她的眼中却毫无生气。
“你不是她。?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
他将手放在腰间的铁锤上,掌心的老茧擦过锤柄上的凹痕,那是他特意磨出的记号,提醒自己即便握剑时,也别忘了自己是那个为村民打造菜刀的阿铁。
假小翠轻盈地踮起脚尖,裙摆扫过地面,露出青灰色的脚踝。
“小翠只会说‘打铁’,可不会说‘练剑’呢~”话音未落,她的面容突然扭曲,五官如同被开水烫过的面团般变形,转瞬间化作一个红衣女人,长指甲几乎要勾住他的衣领。
陆寒挥锤的速度比思维还要迅捷。
铁锤带着风声击中了幻影的胸口,那团红雾发出一声惨叫,转瞬间化为无数火星散去。
火星尚未落地,左侧山坳中突然刮起一阵黑风,右侧灌木丛也“沙沙”作响,两个身影正从两侧包抄而来。
“你的灵魂,我们要定了。”
左侧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陆寒瞥了一眼,只见一个穿黑袍的男子腰间挂着一串骨珠,每一颗珠子内都闪烁着幽蓝的光芒,那是怨魂!
再看右侧那个穿灰布衫的,更是难以对付。
脸上覆盖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露出的半张脸爬满了蛆虫,手背上的血管凸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