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上古剑意被激怒的征兆。
他凝视着主宰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突然忆起在归墟深处混沌中看到的倒影??原来那并非倒影,而是命轮中被篡改的未来。
“怕?”
他笑了,笑声如剑鸣般清亮。
“我从未怕过你,我怕的只是自己变成你这样的怪物。”
话音未落,命轮突然加速旋转,黑血漩涡中发出刺耳的尖啸。
小桃娘身上的金光瞬间熄灭,她捂着鼻子后退,手指间渗出鲜血;苏璃的净莲眼出现裂纹,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大柱哥的刀几乎被震飞,他踉跄了两步,却仍紧握刀柄,指关节苍白如欲断裂。
寒感觉识海深处有东西碎裂??是归墟守主的残魂,还是命轮强加给他的“命运”?
他紧握断剑,金纹在皮肤下急速流动。
“来吧。”
他的声音轻如叹息,却穿透了所有嘈杂。
“让我看看,你这命轮,究竟能否困住真正的我。
命轮主宰的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此时,大柱哥突然低吼一声。
他的砍骨刀在傍晚的天色中划出一道银色弧线,刀锋并非指向天空,而是“哐当”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青石板瞬间裂开,碎石四溅,从裂缝中窜出暗青色的地气,与大柱哥身上冒出的血气交织,宛如一条莽撞的龙。
陆寒转头看向大柱哥,正对上他泛红的眼睛。
那眼神中没有丝毫惧意,只有最原始的倔强。
大柱哥说道:“阿寒说过,命是自己的。”
说完再次举起刀。
“老子今儿个就砍给这破命轮看看!”
命轮中的黑血突然停滞,仿佛凝固了一般。′5_4¢看/书¨ ,免.费+阅·读*
陆寒看着大柱哥高举的刀,不禁笑了。
他断剑上的金纹骤然绽放,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宛如银河的光芒。
这才是真正的对决,此刻才刚刚开始。
大柱哥的砍骨刀第三次砸向青石板时,刀背与石板的碰撞声中多了几分沉闷。
他脖子上的汗珠顺着喉结滚落衣领,前襟湿透,却仍像剁猪骨头般挥舞着刀。
这把跟随他十年的老刀,刀面震颤,刀刃因反复砸地而崩出细小的豁口。
“命轮?扯犊子呢!”
他脖子涨得通红,嘶吼道,唾沫星子飞溅到刀面。
“老子杀第一百头猪时,手稳如山,连抖都没抖一下!啥是命啊?命在老子这儿,就如手中这把刀,想砍哪儿就砍哪儿!”
最后一个“哪儿”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突然,他单膝跪地,用刀背猛砸石缝中冒出的黑血。
黑血触刀即“嘶啦”作响,冒出腥臭的雾气。
他却砸得更起劲了。
“阿寒说命是自己的,好,那老子今天就把这破命轮剁成一堆碎末!”
陆寒手中的断剑,突然在掌心变得滚烫。
他原本正竭力压制识海中翻涌的剑意,此时却被那股带着血腥味的狂躁劲头一冲,仿佛被撞开了一道缝隙。
金纹瞬间从手背蔓延至手腕,此刻他清晰地听到了一种古老而悠远的共鸣声,宛如荒山中沉睡的古钟被粗绳撞击,余音沿着血管直冲天灵盖。
归墟守主的残魂也不再尖叫,反而发出一种轻柔的呜咽声,仿佛在低语:“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命运并非既定,而是靠自身一步步走出来的。”陆寒闭上了眼睛。
他回想起第一次在铁匠铺挥锤时,师父曾说:“铁需经得起锤炼,方能成剑。”
又忆起苏璃在药煎药时所言:“毒草与灵药之别,全在采药人的手法。
还有大柱哥蹲在肉案前剁骨头时的话:“骨头硬?多砍几刀就软了。”
这些记忆碎片在识海中骤然散开,他瞬间看清了命轮中纠缠的线索。
这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