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己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
这几日,他时不时跟着知青们一起摘棉,也一首在制药厂、营部和牧区之间奔波——查账、清点药材、处理污水问题、安抚受害的牧民,再赶回营部汇报协调。
“李连长,他怎么样了?”
顾清如走出门外,犹豫了一瞬,压低声音道:
“不太好……不是中暑,但是也没有查明原因。若是明日再不醒,就要联络营部了。”
“我觉得有点像是中毒…”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连队这么多人,她竟对宋毅最为信任,连李峰的真实病情都如实告知。
要知道,李峰的症状极有可能是药物中毒,这事暂时还不能在连队公开,因为不知道是他自己误食还是......有人蓄意下毒。
宋毅眉头微皱,“那明日还是尽快联系营部卫生所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是能抚平人心中的不安。
随后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姜学兵和周淑芳的结果出来了。”
姜学兵被判死刑,
周淑芳因诬告和历史问题,被判劳改二十年,发配西北劳改农场。
制药厂领导全部落马,制药厂被封。
制药厂是沪市制药厂和兵团合作,这件事己经通报到沪市革委会。
顾清如听完,沉默了很久。
她想起姜学兵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想起周淑芳在禁闭室歇斯底里的眼神。
时代像一台绞肉机,把所有人都卷进去,碾碎,再吐出来。
宋毅收起文件,语气缓和了些:
"另外,一个好消息,营部批了你的申请,你弟弟能留在连队了。"
“谢谢宋组长。”顾清如感激的说,她知道没有宋毅,这份申请不会这么容易批下来。
“不必谢我,你弟弟确实情况特殊。”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道:
“对了,这几天我跑牧区时,阿布都大叔托我带话给你。过几天阿肯家族有一场草原婚礼,他们想邀请你一起去,感谢你曾经救了阿肯和热依汗。”
“好,连里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去。”顾清如点头答应。
宋毅临走前,又看了看李峰的情况,叮嘱道:
"如果明日还不醒,立刻联系营部卫生所。"
“好的。”
这一夜,顾清如没怎么睡好。
她每隔几个小时就起来查看李峰的情况——
他的呼吸依然急促,但脉搏稍微平稳了些,
面色依旧青灰,指尖不再抽搐,但体温仍然偏低。
那些药片……到底是什么?
她坐在煤油灯下,翻看李峰的记工本,试图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首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