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被子一掀, 一道厚实的身躯贴了上来。-d^a¢n!g`k_a′n~s-h\u^.`c¢o?m`
她本梦半醒, 神思惊慌,抬脚就踹,却被人扣住脚踝。
“是我,念念。”
听到这个声音,姜芾松了一口气,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我还以为是贼呢,你大半夜的还来做什么?”
他来找她,遇上她没回家, 他就要一直在檐下等,念他有时被雨淋湿,她大发慈悲给了他一把钥匙。
却不知他大半夜地像鬼一样贴上来。
凌晏池在县衙忙到深夜,马不停蹄地就来了, 他看她睡了, 本想静躺在她身边, 没曾想竟惊醒了她。
“我想来看看你,把你吵醒了。”他嘴上说着, 脱了一件外裳就往她身旁钻。
她发丝间不仅有皂荚的馨香,身上还总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身上又温又软,他在路上便心驰神往。
姜芾手脚并用推他:“你身上太冷了,炭盆里还有些炭火,烤热再过来。¢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好好。”凌晏池笑着,披衣下床。
他坐着烤了半天,自己摸着身上暖融融的,才再次掀开被子躺进去。
姜芾仍背对着他,察觉到腰身一道力骤然收紧。
凌晏池埋在她颈窝:“现在暖不暖?”
“嗯。”姜芾淡淡答。
凌晏池起初以为她是困了,于是静躺在她身侧,没有说话,可渐渐地,她身子还在时不时细微抽动,他便知她没睡。
这样,许是有心事。
“怎么了?”他嗓音轻缓醇厚,“可是医馆遇到事情了?”
姜芾被他抱在怀中,浅浅摇头,带得身子也微微晃动。
凌晏池瞎猜一通,想到有几日不见苹儿他们了,问:“苹儿和周玉霖,我有好几日没见他们了。”
这算是猜对点上了。
姜芾本来不想跟他说,只想自己默默消化,可他这一问,便让她觉得她可以跟他说说,无需费口舌。?3~w′w·d~.¨c·o~m·
“他们都走了。”姜芾翻了个身,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光,“周玉霖家里人逼着他嫁人,苹儿怕继续留在江州伤心,所以去徐州了。”
凌晏池默了好半晌,才知她今日为何如此郁郁。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未得上天眷顾的人还是多的。
人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命。
“能再次遇到你,我无比庆幸,否则,我恐怕就要错失你一辈子。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所以我会牢牢抓住,不会再放开你,他们离开,但我不会。”他吻了吻她的眉眼。
姜芾闭上眼睛,觉得他身上的气息还是那样熟悉。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握拳在他胸膛重重锤了两下,“你不觉得你这人也很欠吗,我不想要你了,你又上赶着来。”
凌晏池搭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地游走,低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骂我打我都行。”
姜芾擒住他作怪的手:“呸!你才是不知廉耻!品性难琢!”
凌晏池即刻就骂了几句:“我不知廉耻,我品性难琢。”
“这就够了?骂到我睡着!”
凌晏池将这八个字翻来覆去地说,说得口干舌焦。
直到姜芾昏昏欲睡,觉得他烦人,才让他闭嘴。
……
长安,长乐宫。
凌贵妃陪儿子用了午膳,李瑀去了文渊殿读书,她抱着袖炉,躺在软榻上浅眠。
“娘娘,章太医来了。”
凌贵妃不过堪堪三十年华,肌肤如雪,容貌靓丽,懒懒抬手,示意人进来。
章太医被宫女引着进来,跪下叩拜,低声说了几句话。
凌贵妃的一双美目倏而一暗,起了身:“芸妃果真有了?”
章太医是她在太医院安插的人,负责给得宠的芸妃请脉。
“娘娘,臣给芸妃娘娘号脉,的确是喜脉,只是不足两月,加之芸妃娘娘月事向来不准,自己等闲察觉不出来,臣不敢声张,即刻来告知娘娘。”
凌贵妃攥紧袖炉,往日那双亲和温婉的眸子透出一抹厉色。
她倒是低估那个老东西了,半截入土了还能生得出来。别又是吃了鉴镜那个妖道的药,怎么不一下吃死他!
回想当年,父亲看重两个哥哥,为了家族前程,将她送进宫当妃子。
她那时不过豆蔻年华,老皇帝却已年过半百,她忍辱负重生下瑀儿,熬了这么多年,深宫之中唯她独尊,如今皇帝也快死了,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