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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诠以为自己想了很久,实则不过是一瞬间他就抿着嘴点了头,段之缙便去和邹文通气,邹家人顿时喜气洋洋。
等上了阁楼拜见皇上,皇上打量一番底下的跪着的年轻人,问两个大臣:“是在相看吗?”
邹文上前答道:“正是。”
皇帝一下子乐了:“相看得如何?”又叫邹三姑娘起来说话,问道:“叫什么名字?可曾相中了段诠?”
“臣女闺名云旗……”她只答了闺名,皇帝后边的问话却开不了口,可又不能不答,只能回:“臣女全凭父亲、母亲做主。”
皇帝捋着胡子,瞧女孩儿的样子便知不能是不乐意,问邹文:“可曾请过冰人了?”
“回陛下,臣等预备着先悄悄地合八字,没有冲撞再请冰人上门,这样一切顺遂不至于半途而废。”
皇帝听着兴致勃发,叫他们把八字呈上来:“朕来为你们看看,若是合得上就给他俩赐婚。!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对于一切玄学之事,段之缙认为术业有专攻,虽然信不过皇帝,该叫他测算了还得测算。
也不知皇帝是从哪里掏出来的眼镜,仔仔细细地盯着看了极长的时间,又勾又画,喃喃道:“怪道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呢,真是兴旺的命格,天作之合。”
半晌又是一蹙眉:“好事多磨……无妨,等着回宫朕就给你们赐婚,叫这一遭避过去。”
皇帝没有明说,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又为两人推算了婚期,明年七月十三日正是好时候。
两家人欢欢喜喜谢恩,等着接到赐婚圣旨段之缙就请媒人上门提亲,邹家人当场应下。
前头的邹文和段之缙因结两家结秦晋之好而更加亲密,后院里邹云旗和姨娘抱头痛哭。
姨娘哭完抹抹脸又笑:“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k¨a*n′s~h¨u+q+u′n?.¢c,o?m/你前头的姐姐和后头的妹妹出嫁的时候,你叔父还没做这般大的官,便也只能去些小门小户,现在咱们家彻底发起来了,阴差阳错竟叫你得了最好的人家。姨娘求太太问过老爷了,段家那小子家口干净,人也有前途,且从不沾花惹草,连个侍妾都没有。他祖母年轻时倒是个厉害的,但现在慈眉善目,不问家事了。”
“不过,他家的大情小事都是他那婶母做主,他堂兄更是少年英才,你进了人家的门,不要仗着邹家和段家历来结好,又是中堂的儿媳就耍你的威风。”
邹云旗泪眼婆娑地答应下,开始预备着绣嫁衣。
主院里,邹文的夫人却不怎么睡得着,在榻上翻滚了半天最后还是坐了起来,邹文迷迷糊糊起身给她披上被子,才含糊问道:“怎么不睡?”
“我觉着咱们亏得很。”
“怎么说?”
“段之缙他是京官,还是军机大臣,有内阁大学士的官职和一等公的爵位,这爵位还是世袭罔替的,若是咱们穗儿晚一点议亲,段家可比唐家强得多。”
邹文解释道:“段家是靠奇功发的家。摊丁入亩,改土归流和开口通商,现在的皇上兴致勃勃,可日后的皇上又是什么态度我们是猜不到的。若他的政策能一直延续,他们段家就能长盛不衰,可若这些都被废除了,段之缙得罪了那么一大票人,怕是难以长久。唐馥之功虽不如段之缙,但军功是最稳当的功劳,一辈子安安稳稳吃喝不愁,不会因父兄之罪受牵连才是最难得的日子。”
夫人惊愕失色:“你怎能把云旗往火坑里推啊,她是你的亲侄女!”
“这怎么能算得上是火坑!”邹文拉着她的手宽慰:“段之缙还有配享太庙的荣誉在,还有景淳稻这个保底的功劳在,就算最后获罪,新帝总要顾及当今的颜面,顶多是除爵夺官,日后也能回去做富家翁。”
就算株连也没有说把亲家株连了的,对一个二十来岁还没嫁出去的女孩来说,难道不是绝佳的姻缘吗?
“人家富得流油,银票都不当着银票用,纯是纸,咱家还是纱糊窗户,他们已经是一溜的玻璃窗了,日后败了归败了,云旗吃不着苦。”
可有权和有钱能一样吗?但她作为婶母,邹云旗也不是亲闺女,能关心到这种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
前半年一直忙着,新科殿试阅卷,给侄子操办亲事,为儿子议亲,等着过了六月份才正式走剩下的定亲流程,似乎真有那一纸诏书的庇佑,礼仪都顺理成章地进行,没起半分波澜。
五月端午宴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帝虽年过知天命,但五十多岁正是奋进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