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炬见他如此好摆弄,更是放心,就故意在价码上讨价还价。-微-趣-暁?税~蛧¢ -追·醉,歆.章/截_
果然,“急于发财”的卢方舟果然主动让步。
最终双方敲定,每趟货缴纳两千五百两“过路费”。
第一批货将于二十日后经卢家庄通行,届时卢方舟需负责接应及补给。
“过路费”在出了卢家庄堡势力范围后,必须立即支付。
末了,卢方舟又摆出一副贪婪的样子,暗示需先付一部分定金。
范炬略一沉吟便应下,他取出五十两黄金推至案前。
见卢方舟双目发亮,爱不释手地抚摸金锭,范炬心中愈发笃定。
他捻着胡须暗笑:
真的是个见钱眼开的蠢货,何足为惧?
但旁边的张晓峰是知道面前这个青年是多么腹黑的。
现在看到对方这个样子,心中腹诽这是又在飙演技了。
他垂下目光,偷偷在心里为范炬默哀了一会。
既然大家目标一致,一些细节很快谈妥。
不久,范炬愉快地提出告辞,说要马上回去向家主通报。
眯着眼看着范炬的背影远去,卢方舟刚才眼中的贪婪之色一空,目光变得清澈起来。
……
北京紫禁城,崇祯斜倚在鎏金龙椅上。
右手死死抵着眉心,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
自七月皇太极破关入侵以来,他胸腔里的那口气便从未舒展开过。!w.6¨1+p`.¢c.o′m¨
早朝散后的情景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内阁首辅温体仁和兵部尚书张凤翼的话,在脑海中不断重复:
“鞑子虽己北撤,但畿内州县十室九空,各地塘报虽尚未汇总,可局势糜烂己可窥知一二。”
他猛地睁开眼,目光扫过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章,此刻仿佛都化作了催命符。
手指死死抠住桌沿,指甲几乎要掐进檀木纹理中。
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将这些奏章统统扫落在地,再狠狠踩上几脚。
可这念头不过转瞬即逝,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力地瘫回椅中。
说起来可怜,自继位以来,他竟想不起哪一日能睡个安稳觉。
每年都会发生天灾,但国库枯竭,无法救灾。
各地农民军蜂起造反,后金铁骑屡次叩关,崇祯二年皇太极甚至兵临北京下。
今年更是祸不单行。
正月尚可喜降清,七月皇太极围宣府、掠大同。
得胜堡失陷的军报送来时,他正在用膳,气得把碗摔在地上。
盛怒中,他处死了前宣府巡抚陈祖苞,流放了二十余名失职官员。
就连内阁首辅都七年换了八人,可这政局却越发糜烂了。
他并非不敢杀武将,只是手握重兵的祖大寿、吴三桂们让他不得不留几分忌惮。~微*趣¢晓!税*蛧′ _首,发+
唯有对文官,他能毫无顾忌地举起屠刀。
可杀来杀去,满朝文武依旧推诿扯皮,竟无一人能为他分忧。
“万岁爷!宣府大捷啊!“
这时,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的喊声惊破殿内死寂。
崇祯麻木地抬起头,“大捷”这种话他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了。
明末崇祯时期,奏报抵达京城后,是首先送交通政使司。
经通政司核验后,会首接送交司礼监奏事官,第一时间呈递司礼监掌印太监。
司礼监作为皇帝的私人秘书班子,有权决定奏报是否立即呈递、是否需要留中。
兵部则是要等通政使司把奏报副本抄送给他们,才会知道奏章的详情。
一般来说,因为这一路径需走公文流转程序,耗时更长。
所以有什么情况,司礼监是最早知道的。
这样做本质是通过宦官集团制衡外朝文官,确保皇帝对军权的绝对控制。
王承恩一看到宣府总督、巡抚、总兵三巨头联名签署的奏章,连密封条都未及仔细拆封,便急匆匆捧着文书往乾清宫奔去。
作为自崇祯还是信王时,便贴身侍奉的大太监。
他太清楚万岁爷这些年背负的重担,也深知这满朝风雨中,哪怕一丝喜讯都能让这位神经紧绷的帝王稍稍缓过气来。
崇祯接过奏章,修长的手指快速打开奏章。
他一目三行,略过开篇“恭请圣安”“臣等诚惶诚恐”等冗长套语,目光首扫奏章核心处。
只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