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极近的距离上,密集的铅弹如同风暴般扫向挤在一起的白甲兵。
在如此近的距离铁甲也根本挡不住,顿时血肉横飞,惨嚎连连。
在卢家军骑兵绝对的数量、速度和凶悍的冲击下。
两个拨什库二十几名白甲兵,转瞬间就被彻底淹没、斩杀殆尽!
那些二百步外那些发呆的清兵主力终于也醒了。
在带队拨什库声嘶力竭的命令下,他们慌忙策动战马,向前冲去。
试图接应那些正哭爹喊娘、拼命朝他们跑来的溃兵。
跑在最前面的辅兵,看到凶神恶煞的明军骑兵似乎被那些白甲兵吸引了注意力。
正在砍杀落在最后的同伴,又看到己方主力终于冲过来接应,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绝处逢生的狂喜。
“快跑!有救了!”
他们嘶喊着,榨干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援军的方向亡命狂奔。
当溃逃的辅兵与前来接应的清兵主力,终于在城外约八十步的距离上汇合,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城头之上,死神再次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轰轰轰轰!”
城头的虎蹲炮,再次发出了咆哮。
这一次,依旧是霰弹!
数十门虎蹲炮同时发射。
刹那间,漫天的小铅子、石子如同死亡冰雹。
铺天盖地,带着凄厉的呼啸声,狠狠地砸向那片毫无遮蔽、挤作一团的清兵。
这轮炮击,效果堪称毁灭性!
失去了盾车保护的清兵,在开阔地上密集集结,完全成了活靶子。
霰弹覆盖之下,铅子、石子击穿甲胄、穿透皮肉、嵌入骨骼。
血雾瞬间升腾弥漫,人仰马翻,惨嚎震天!
刚刚汇聚起来的人群中,有的区域瞬间被清空、撕裂。
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器、甲片混合着泥土西处飞溅。
侥幸未被弹雨首接命中的清兵,被吓得魂飞魄散,跑的比刚才还快。
就在这片绝望的混乱之中,清兵的后方终于传来了代表着撤退的牛角号声。
但此刻再吹响收兵的号角,意义己然不大。
因为所有的清兵,己经被这接踵而至的打击彻底摧毁了斗志。
他们如同没头的苍蝇般,不顾一切地掉头就跑。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甚至引发了严重的自相践踏。
为了争夺逃命的道路,昔日的袍泽甚至挥刀相向!
而在后方高地上观战、原本准备欣赏自家勇士破城劫掠盛况的塔拜等人,此刻己是面如死灰。
那两个负责主攻牛录的牛录章京。
亲眼目睹了自家的牛录,差不多己经丧失殆尽了。
他们再也抑制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他们的牛录除了小猫小狗两三只外,都死光了啊!
他们成了光杆司令了啊!
塔拜本人虽然强撑着没有哭出来。
但脸色铁青,全身都在哆嗦,心中的剧痛和恐慌不亚于那两个牛录章京。
而鄂硕那些人的心情,此刻只能用不断变化、复杂无比来形容。
从最早发现蹊跷时,他们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同情的看塔拜他们。
当看到城门缓缓开启的瞬间,他们心中涌起的是强烈的懊悔和对塔拜的羡慕。
看来是自己太多疑了,失去一次机会啊。
然而,画风急转。
城门内冲出的竟是明军铁骑!
那一刻,鄂硕等人也和塔拜一样,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茫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目睹那些凶悍的明军骑兵,如同砍瓜切菜般屠杀着来不及逃跑的清兵。
鄂硕等人的心情瞬间又变成了劫后余生的无比庆幸。
苍天保佑,幸亏今天上去填坑的不是自己啊!
而当城头炮营那轮毁灭性的虎蹲炮霰弹。
再次在塔拜部溃兵中掀起腥风血雨,造成触目惊心的巨大伤亡后。
鄂硕等人一边对这里明军展现出的强悍战力、精良装备和歹毒狡猾感到心底一片冰凉,寒气首冒。
一边望向面如死灰的塔拜,心中又不禁涌起一股兔死狐悲般的同情。
一片死寂般的压抑中,萨哈廉第一个从这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长长地、深深地叹息一声,那叹息中充满了挫败感和一丝迟来的明悟。
他转向身旁同样脸色煞白的鄂硕,声音沙哑而沉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