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师。′k?a·n?s?h`u/b`o_y,.,c~o-m·”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跺了跺已经发麻的脚。
五条悟没问她什么时候来的,有着“六眼”的他早就发现了她。但她没有说话,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那天,你就待在高专吧。”他低声说道,“不要到处乱走,保护好自己。”
“好的,老师。”今野桃乖巧地点头,“那老师要去哪个地方呢?是东京还是京都?”
五条悟没有回答。
渐渐地,女人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低下头,抠弄着指甲。
“老师是认为……我会把消息告诉诅咒师吗?”她显然在极力克制,但声音中还是带出了些许哽咽。
五条悟抬手,落在了她的头顶,轻轻揉了一把。
“没有,只是我现在也没办法回答你,到时候去哪边,要看人手安排吧。”
“……哦。”
有气无力的回答,像是被雨水打蔫的花朵。′1+4?k,a^n?s?h*u/._c!o~m?红彤彤的鼻子仿佛昭示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眼泪要掉不掉地在眼眶里打转。
真是受不了,好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行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呢。”五条悟如每一次哄她那样,把她抱在了怀里,“让学生看见了,肯定会被嘲笑的吧。”
女人吸了吸鼻子,闷闷开口:“我只在老师面前这样啊……”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那面,只对特定的人展示。
就像五条悟现在会对学生轻车熟路地打趣嬉笑,但当初他也曾手足无措,谨慎地想要让学生感到可靠。后来变成习惯了,对这个一路追随自己的女学生难免就多上了点心。
“知道你最听话。”五条悟的目光落在仿佛看不见尽头的走廊深处,喃喃道,“但这次……杰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其他人都不会是杰的对手,只有他,他会结束这一切。
他会……亲手杀死自己的挚友。¨x*s\c_m?s_w·.?c^o·m+
“那老师呢?”女人抓着他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老师会因此觉得高兴吗?”
五条悟沉默以对。
“……抱歉,老师。”她讷讷开口,“我知道了。”
夏油杰攻入高专的那天,她站在曲曲折折的小道上,等待一只受伤的、迷路的羊羔。
高耸的墙壁挡住了血色的夕阳,杂乱的脚步声奏起了死亡的乐章。当两人碰面时,一个淡然,一个惊讶。
“真是……没想到第一个碰到的人会是你啊。”夏油杰无奈笑道,“虽然我现在看起来像是要死掉了的样子,但你的话,想要杀掉我,还是很困难的哦。”
今野桃没有接话,她的目光扫过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总是梳理得整齐的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他的半边身体都是血,脸上也是红色的脏污。他失去了一只手臂,上半身的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
“好可怜啊,杰。”她轻声说道。
在夏油杰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今野桃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逼近了他。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胸口。
指腹顺着肌肉往下滑,她摸到了嶙峋的骨头。
“你瘦了好多。”
今野桃忽然想起从前高专时期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男生,那时的他远比现在健壮。
“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吃饭。”她叹道。
夏油杰哑然,表情有点古怪。
“不要自顾自地说着奇怪的话,”他靠在墙壁上,感受着生命的流逝,“除非你愿意帮我逃走,我们一起离开高专,怎么样?”
今野桃笑了笑,她收回了手,忽然抱住了他,短暂的几秒钟后松开,对他说道:“再见。”
缥缈的声音在空气中消散,她迈开脚步,和他擦身而过。风撩起她的发丝,轻柔地拂过他的肩膀。
是装作没见过他?夏油杰慢慢地滑坐在地上,遗憾地想道。
可惜,他们已经不会“再见”了。
熟悉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他抬眼,朝来人打招呼。
“好慢啊,悟。”
.
一切都结束了,咒术师们高兴于世界上又少了一个诅咒师,咒术界再次恢复了平静。
五条悟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他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越发地忙碌起来。
他如承诺的那样,把所有需要今野桃离校的任务都接走了,只余下一些轻松的活。代价就是,他往心理办公室跑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用反转术式修复使用过度的大脑,再找心理老师治愈疲倦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