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下子凝滞了, 像即将沸腾的水骤然冷却。^w\a.n\o¨p+e~n¨.?c-o!m!
没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每次狂欢日,都是一场有权有势者的肆意欢乐,虽然打着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名头, 但大部分情况下, 是高位者占据一切, 向下狩猎。
而猎物们狼狈逃窜, 四处躲藏, 团结、合作、出卖、分裂……失败。
成为被戏耍的一员, 被人赏玩、把弄,有时运气好了, 施加恩惠,被贵族欣赏欣喜若狂的表情。
但这次……没头没尾, 不明不白, 让人的心口莫名堵着。几乎不需要证据,他们就可以断定——她作弊了。
她肯定违规!否则不可能藏的毫无破绽。
虽然作弊,也是狂欢日的一项美味,慢慢逼迫也十分美妙,但一切的前提……是没有外力介入。
贵族们一言不发。
作为代言人, 江淮盛不得不主动开口,打破寂静:“哪个韶会长?”
栗纯的眼珠子转了转, 一一扫过带着白色面具的嘉宾们刚刚倒霉,被抓住, 还被逼问的经历,让她的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阴影,“就是风纪会的那位少爷。′4`2`k*a^n_s,h?u?.¨c/o+m/”
宴会厅静默无比。
蜡烛融化了, 淌下白色的蜡,油凝固在灯盏上, 一滴滴堆砌着,凝固成崎岖可怖的形状。
江淮盛也沉默了,所有人都知道那位“韶少爷”是谁,狂欢之夜仗着匿名,人群可以肆无忌惮,任性妄为。但是接近结束的现在,就需要考虑更多。
栗纯有了点底气,鼓起勇气说,“韶会长要见安蔓,我要带走她了,可以吗?”
江淮盛的视线划过安蔓。
她平静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对一切早有预料,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轻咬舌尖,面色不好:“当然可以。”
栗纯有点惴惴不安,但还是鼓起勇气,拉住安蔓往外走。
安蔓表情平淡,握住栗纯的手,慢慢转身。\c¢u?i~w_e·i^j+u!.^i`n~f?o~
宴会厅里的氛围,奇异地沉寂。
没有任何人阻止他们,也没人说话,他们默契的围成了一个小圈,在明明暗暗,阴森的灯火中,抬起白色面具。
黑洞洞的眼睛,沉默地凝视着她们,立在大厅中间一步步向外走去。
她的每个举止,每个动作,每一* 丝表情都被人深深注视着,似乎一旦得到允许,就会扑上去将她据为己有,蚕食殆尽。
这种微妙诡异的氛围,让栗纯怕的发抖,只能哆嗦着依偎在她身侧。直到两人走远了,目光还久久没有收回。
啪嗒——
几秒钟——或者几分钟后,有人将灯突然打开了。
所有人一下子从黑暗中被拖了出来,重新站在明亮的大厅里。
良久之后,才有人开口。
“有意思。”
“噗。”
“我还以为韶家那个只是觉得有趣,加一脚罢了,没想到真有那份心,眼巴巴来了,给她做靠山。”
有个戴面具的男生,伸手摘下面具,扔在地上,毫不介意地将一张脸露在大庭广众下,抬脚踏上去碾了碾,轻笑道,“也好,太容易到手的猎物,毕竟无趣,只有这样才更有趣。”
另一个男生解开了斗篷,扔在桌上,走到那张盛满了玫瑰的桌子,手指敲了敲脑袋,冒出个主意,叫来了侍者,笑道,“将这些鲜花包装好,明天送给校花,这可是大家的一份心意!”
“这件事绝对没完!别让我找到是哪个人帮她作弊的。还有你江淮盛,你这个废物!真没用,猎物都护不住。”另一个嘟嘟喃喃,翘着二郎腿不高兴道。
“真倒霉,让她逃过一劫,不过没关系……有的是机会。”
“没关系,还有公投。”
“唔……公投啊,真好。真好。”
“各位,那么狂欢日就这样结束了。”江淮盛表情微妙。
这无疑是一场失败的游戏,没有人从中得到满足,猎物做了弊,狩猎戛然而止,那种心口痒痒的感觉不上不下让人挠得慌。
结束的太草率了。
怒意无从发泄,渴望更加蓬勃。
与其说他们打消了想法,不如说他们因此更感兴趣了。之前只是在安全的情况下稍稍探头,现在,说不定愿意顶着塔尖那几位,私下出手。
“狂欢日的结果是——白队获胜。请各位特招生嘉宾们,好好遵守规则。”江淮盛按着后脑勺的纱布,迅速说完了。
他感觉止痛药在失效,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