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人长久相处起来非常痛苦的,就像桑渺和陆言礼。,k-a·n¢s`h¨u`l¢a!o\.*c¨o\m~
她不相信,或者说很难去相信爱情。
就像她和戚焰。
只是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她父母之间的爱情。
他们的算得上是深情伉俪,只是她父亲病得早,也死得早,后来母亲变得很累,更受着思念的折磨。
她更怕,若是他们之中有一人先去,会受不了这样的苦处。
楚江梨想得太多了,她还怕重蹈覆辙,怕一时兴起。
这让她变得并不像她,她从前不知,喜欢一个人会让她变成这样。
她是个果敢的人,从前更觉得自己是喜欢就会说出来的人。
却也不知自己竟然也有如此瞻前顾后的时候。
白清安出声问:“在想什么?”
“你看起来神色不太好,是在担心她吗?”
楚江梨将脑子里的想法都赶了去,半开玩笑道:“担心我自己死在那里。”
白清安直勾勾看着她,摇头:“你不应当有这样的想法。~8*6-z^w^w^.`c*o`m*”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死在那里,那个人……”
“只会是我。”
他这话说得太自然,楚江梨心中却想起来这话似乎是她去鬼域之前,跟云釉说过的。
她提防白清安。
可是偏偏白清安这人从未想过要害她,还眼巴巴将一颗真心捧给了她。
楚江梨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很难不动容。
她甚至觉得白清安……笨得有些可爱了。
白清安说这话时,色淡如水,他说得理所当然,像是事实如此。
他为了她死,或者死在她前面是应该的。
楚江梨做了个“嘘”的动作,几乎要用指尖将他的唇盖住,同他说:“我知晓了,可是不能这么说。”
少女指的触感温热,轻轻摩擦着白清安的唇。
白清安先是觉得唇间酥麻,他几乎要将双唇张开,将那细嫩的指尖吞下去,咬在唇齿间,在碾过她的指腹。!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若是那样,少女的鲜血会充斥他的口腔、唇齿。
他如魑魅吞咽,她会泪眼婆娑。
光是想想就让白清安兴奋得几乎战栗。
这种念头在白清安咬上自己舌尖时,腥臭的鲜血浸漫口中,才被他压下去。
……
等楚江梨出了院子,外面青石板路上留下路两旁斑驳的树影、歪斜的树木、低矮的灌丛。
进来之时所见的那片繁花盛景却消失了,只留下一地枯黄的叶和惨白的花。
白清安坐回原来的位置。
桌上瓷杯中的茶水已经凉透了,他神色寂寂,不知在想些什么,指尖轻叩着木质桌面。
随后将神色递到了桌上的瓷杯身上。
那瓷杯边上还沾着少女的嫣红口脂,像是一点点绽放在雪地里的红梅。
白清安神色微变。
他拾起那瓷杯,唇缓缓贴上染着少女唇边胭脂色的杯边,将杯中苦涩又冰冷的茶水或者香气的胭脂吞了进去。
白清安的唇色是苍白的,多数时候看起来羸弱,胭脂色染上他的唇,终于多了几分生动的颜色。
白清安眼中波澜起伏,指尖触上了微红的唇瓣,杯中的茶水回甘,并非像楚江梨说得这样苦。
***
夜里,冷风从窗户外灌了进来。
白清安睡得相当不安稳,他做了个梦。
那是第一次重生之后,是在曳星台的祭祀大典之前。
一段几乎于他而言,是梦魇般存在的时日。
白清安又在梦中重蹈覆辙,再经历了一次。
在梦中,他一身华服,周身都是无比繁琐的饰品,唇上嫣红。
白清安直勾勾看着镜中神色几乎惨白的人。
他即将要出现在众人面前,以从未面见过世人的,归云阁少阁主的身份。
旁边的小厮心灵福至,笑得眼睛几乎都没了。
“少阁主,过几日就是曳星台的祭祀大典了,这机会是多少归云阁的女子都盼不来的,何其珍贵的日子,过几日少阁主可要好好表现才是!”
那小厮是个男子,白清安身边的小厮都是男子,只是他们皆闭口不提白清安也是个男子的事。
那小厮又言:“少阁主这样貌真真儿是倾国倾城。”
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女子,就算归云阁中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人都将他当成女子来看。
白清安微微启唇,语气是冷的:“我不想当少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