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梨总是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可怜的劲儿。¨5-s-c!w¢.¢c\o~m/
他声音平静,垂眸看着楚江梨飘落在他身边的发带:“阿梨忘记了好多事。”
看着白清安这双眼,楚江梨才骤然明白过来,原来白清安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发泄着晨间的醋劲。
他这般悲伤的模样却实在叫楚江梨心疼不起来,她更想将自己的指尖放进白清安的口中,叫他眼中滚滚的泪与口中的轻叹呜咽之声无法落出来。
又想将他搅动得眼中凄凄又璨璨。
少女狠心咬上了他那张胡言乱语的唇,将他的话都吞咽了进去。
将他咬得呼吸紧促,指尖僵硬。
……
分开之时,楚江梨答非所问,眉眼笑得湾成了月牙:“小白,你可知有时,你真的非常可爱。”
“比如现在。”
楚江梨双手抚在他的胸口处,闷声道:“不过非常奇怪的是,我从未心疼过你,而是更希望叫你痛苦的是我。”
若是他们二人还不熟,她尚且心疼白清安的疼痛与眼泪,可如今她却希望叫他痛苦的会是自己。.咸′鱼~看?书+ *首\发¨
少女眨了眨眼,趴在他身上问:“你愿意吗?”
她说这话之时,语气却不如方才温顺,楚江梨从来都不是温顺的小动物,尤其是同白清安相处,最初怜惜他脆弱美丽,后来却想将他这般脆弱的模样摧毁。
他的身体微微颤动,却并非害怕,而是因为少女的话异常激动:“我……”
楚江梨趴在他身上,二人的身体紧挨,舔舐着少年的下巴,含糊道:“阿姐。”
白清安哑着嗓子,与她鼻尖相抵:“阿姐。”
阿姐的亲人,而姐姐可以是任何一个年纪同他大些的女子。
她哄小孩儿似的,与白清安说:“我不同她好。”
这个“她”自然是小草。
这可怜的小丫头,分明是她自己嘴欠胡诌了两句,却让这小丫头叫人记恨上了。!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楚江梨失笑。
白清安:“阿梨有好友,有师尊,妹妹,还有许许多多对阿梨重要的人,还有长月殿。”
他抬眸:“而我只有阿梨。”
这话叫人听出几分委屈,更像是控诉。
楚江梨闻言哭笑不得,“我师尊早已仙陨,小白你总不能说司渊那老东西是我师尊吧?小草也并未认我做姐姐,而你口中的旁人虽然于我来说重要,可人终归是个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人的命是不同的。”
“再说长月殿,不过是我待得太无趣了在坐上了这个位置。”
“小白你喜欢长月殿吗?我将我有的这一切赠与你当嫁妆可好?”
白清安摇头:“长月殿中有生灵万物,我却只想要楚江梨一人。”
第109章 何为痛?
自白清安出生起, 便被关入归云阁后山的极寒之处。
莫说山外,就连归云阁中都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他的存在。
从年幼尚为稚子之时,活到如今, 从未有旁人帮过他什么。
九岁以后,白清安才终于回到双亲的身边。
作为仙,仙山有多以血脉为传承, 其血脉中蕴含的羁绊自是强于任何一处。
可于白清安来说,无论是双亲还是同宗之下的兄弟姊妹, 其与陌生人皆并无区别。
便谈不上什么羁绊, 什么血脉传承。
少年自极寒之处出来,遍体鳞伤, 唇舌溃烂不能言, 双目视之模糊, 眼中的一切尽失色彩,所见皆为苍茫寒冰之色。
归云有四季变迁,出后山之时为冬日,石门之外,也尽是寒沧, 他衣不避体,骨骼羸弱,脸颊凹陷,只剩一双眼还算晶亮, 长睫忽闪,似翩然落蝶。
从后山出来的那日, 门前仅一侍女迎着他, 说是“迎”,却还是将他的双手缚住。
就像没有长者羽翼庇佑长大的孩子是天生的怪胎, 需同他一直保持着距离与警惕。
她是白清安母亲身边之人,更是此子的知情者。
那时尚且是婴童,如今更是成了少年,披头散发,脸颊乌青,手腕纤细,比寻常的少年矮瘦些,那锁链甚至束缚不住他的手腕。
她难免对这“天之骄子”心中生出几分怜悯:“痛吗?”
少年缓缓抬眸,眼神木楞,却也漂亮,这些年在此处的经历叫他对外界所感钝拙,许久后他才哑声道:“何为痛?”
她是阁主的亲信,却也只是个侍女,再多想多说便是逾矩。
只是轻声规劝:“若是乖些,你母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