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曦儿你怎么来了,哥哥正替你教训这小子呢。?k~s¨j/x¢s!.,c′o*m*”
赵曦面容憔悴,粉黛未施,头上也没插太多珠翠,显然是急匆匆赶来的,额上都冒出了细汗。
她声音冷肃道:“二哥,皇帝哥哥已经说了这事到此为止了,你怎么还来找他,是嫌我还不够丢人吗?”
赵拓怒道:“曦儿你说啥话来伤你二哥的心呢,本王这还不是为你出气!”
江淮抿抿唇,抬手冲着赵曦行礼,“微臣拜见三公主殿下。”
赵曦的眼神平淡地从她身上掠过,虽无喜无悲,却失了往日的神采,如一潭死水。
“二哥,你先出去等我,我想单独和江大人说几句话。”
“那不成,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二哥——!”
被吼了一嗓子,赵拓只能挥舞了下拳头,“那你尽快,别叫为兄等太久,这小子敢对你有半点不敬,给本王等着。′如^文-网^ ^首?发·”
等他带着人不情不愿地走了后,赵曦也叫身边的人留守门外,这才和江淮进了还没被砸的堂屋里,二人也没坐下,就站在门口,借着阴雨天昏暗的光线说话。
檐上的积水滴答滴答砸下来,形成一个个小水坑。
江淮撩起衣摆当先跪下,“微臣给殿下请罪。”
她心里压抑难受,不仅是忧愁自己的前途和对江谨言的承诺,也对伤害了一个无辜女子而愧疚于心。
尽管并非出自她本意,但事情皆因她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所起。
她夜来翻身坐起,推开窗听着外面的细雨声,想着是不是她本就不该掺和进朝堂之上,若是只做一个逍遥富贵公子,岂不美哉。
如今不仅自己被流放去西北,一辈子要受皇帝掣肘,江谨言和江家人也被迫要承受离别之苦。
他乡旧年间,她分明励志要做个抱得男主大腿,此生吃喝不愁的人。
赵曦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声道:“你的身世,皇帝哥哥已经和我说了,只是二哥还不知情。^y¢e`x,i?a′k-e·.?c!o^m¨”
江淮垂着头,吸了口气道:“臣愧对殿下。”
赵曦淡道:“没什么愧对的,说起来倒是我害了你,起来吧。”
她转过身正对着门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江淮爬起来往外走了两步,见外面又下雨了,天色阴沉得厉害,明明才上午,却似要入夜了一样。
庭院里空无一人,满地狼藉。
“你本名叫什么?”
听赵曦这么问,江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江淮就是臣的本名。”
“你自小便扮作了男子?家里人也不知晓?”
“嗯,我爹爹也是去年才知道的。”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赵曦道:“既知道自己是女子,又为何要来参加科举,你不怕死么?叫人发现了可是死罪。”
江淮扯了扯嘴角,道:“自然怕死,但却更不想苟活。”
赵曦倏然侧头看过来,“此话何意?”
“殿下,我与你说说我的事吧。”
江淮叹了口气,“我娘是继室,刚出嫁时也才十六七岁,恰逢和妾室先后有孕,为了争夺嫡长子的身份,便听从了娘家父母的话,把刚出生的女儿当成了儿子……”
“其实我外祖家是想要把我丢了,从外面抱一个男婴进府冒充的,是我娘她拼死护着我……”
……
“后来我哥为了不给仇家利用,假死离开了蜀地,我每日恨不能将那三家人千刀万剐以为我爹爹和江家报仇,而我家当时已经彻底败落,除了一间宅子什么也没有,除了科举我别无他法。”
她的声音很淡,平铺直叙过去,赵曦竟听入了迷,“所以你就以女子身份,一路从秀才考到了探花?那你哥哥……”
江淮笑了下,“嗯,我在京城和他相逢了,他就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谢念,本名就叫江谨言。”
赵曦点点头,“难怪你们二人将宅子买在了一起。”
江淮道:“但哪怕中了探花,我仍不过是七品小官,如今在这京城置一处宅子已花光我所有积蓄,也不知何年才能报得了仇。我扮了一辈子男人,无意做回女子,世道艰难,女子要独立更难,若是要我去后宅做那困于笼中的金丝雀,我宁肯去苦寒之地做只灰鸦。”
“这也是我与陛下达成的约定,若是我能将西北平定,他便许我继续为官,还要在大兴朝开办女学,开创女子科举。”
“女子科举?”赵曦一愣,喃喃道,“女子真能参加科举了么?”
“当然能,读书习字做文章办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