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用浴衣的衣袖擦他肚子上的血迹,准备上药。-d~i?n\g~x¨s,w?.·c_o′m`
然而她惊讶地发现,狐狸腹部伤口竟然在缓慢收拢。新生的肉芽在断裂的伤处增生蔓延,不一会儿便将伤口堵住了。
她拿捏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得以水诀将狐狸毛发弄干,将谢扶舟放在榻上。狐狸撞开的破窗在寒风中摇晃,“吱嘎吱嘎”,眼看是坏了关不上。施颂真一挥衣袖,木桶里的水迅速跳跃攀爬上窗,不一会儿便凝结成冰,将寒气隔绝在屋外。
恰在此时,白狐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哼”一声。施颂真眼疾手快打开玉瓶,便要把药液往这狐狸嘴里倒。然而狐狸紧紧咬着牙关,不肯喝施颂真的伤药。
“不吃药也没关系吗?你好像伤得很重。”
狐狸摇头。这种关头他终于没办法再装傻下去。施颂真松了口气。依穆元青所言,谢扶舟的生死和她能不能离开浮川弱水息息相关。即便这只狐狸只是诅咒捏造的幻影,她也不能眼睁睁看他去死。′d′e/n*g¨y′a!n-k,a,n\.*c-o+m·
她趴在床边,一下一下顺着谢扶舟的毛,希望狐狸能好受些。气息奄奄的谢扶舟刚睁开眼,便看见施颂真还穿着泡澡的浴衣,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坐在他身边,棕褐的眼眸里满是关切。
去换衣服,不然会着凉。谢扶舟想。然而他如今连说话的气力都无,只能奋力抬头,咬住施颂真的衣袖。
“放心,我不会走的。”施颂真误以为谢扶舟是怕她离开,反手握住狐狸爪子。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水,摸得白狐爪子冰凉,当即掐诀去了身上水汽。
谢扶舟放下心来,刚要合上眼。
这时他闻到了,门外孟逢春的气味。
纯钧剑灵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十七岁的施颂真无法发觉。但谢扶舟是天妖,感知外界更多是靠直觉。他意识到此刻孟逢春就站在门外,一时间愤怒压倒了惊讶。-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恐吓的低吼在狐狸喉咙深处滚动,谢扶舟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愤怒。
“又怎么了?”施颂真歪头,轻轻捏一下他的爪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在她的神识里,屋外长廊的灯火早就熄灭了。只有从门缝溜进来的风吹动了大堂中的帘子,除此之外别无动静。
谢扶舟住嘴,将吻部插进松软的枕头里。他本想告诉施颂真屋外有人,但一想到先前吃饭时施颂真和孟逢春的亲近,顿时犹豫了。目前看来,施颂真和孟逢春有他无法插手的十一年人生,比起路上随便捡的一只狐狸更亲密十分。
这时候叫施颂真开门,等于谢扶舟又给了施孟二人夜里促膝长谈的机会。若是孟逢春几句花言巧语,施颂真没准又能被糊弄过去。谢扶舟没这么傻。他若无其事地对上施颂真怀疑的眼神,憋出几声撒娇的“嘤嘤”声,拿鼻子拱了拱施颂真的脸。
“我说你这家伙,”施颂真捏住他的吻部,“其实是故意的吧?”
寻常人洗澡并没有穿浴衣的习惯,谢扶舟却执意要施颂真穿上衣服泡水。如果施颂真没穿,窗户被撞开的时候难免尴尬。如此一想,施颂真很难不怀疑这只狐狸是不是早有预料。
谢扶舟迷茫,有气无力地摇摇尾巴。
“……算了。”施颂真觉得不能和这只狐狸计较。北境气候比西域和南国寒冷上许多,开始犯困的施颂真摸了一把被子里面,发现没多少热乎气,谢扶舟身上依旧冰凉。
她掀开被子躺进去,替这只伤重的狐狸渥着。
“不舒服就叫一声,”施颂真打了个哈欠,“我给你上药。”
不一会儿,室内响起轻浅均匀的呼吸声。被褥里的谢扶舟骤然睁眼,金色竖瞳在黑夜里闪着流光。他几乎花光了全身力气,才从沉重的被褥下爬出来。
最后狐狸盘成一团,压住施颂真的被角,就此睡下。
奇怪的直觉。谢扶舟从前并不认识施颂真,却下意识觉得她的睡姿糟糕。明明打坐时能一日不动,躺下睡觉的时候却总是翻身,翻着翻着就会把被子翻掉,需要有人压住被角。他看着被子里正要往床下滚的施颂真,舒展开狐狸的长尾,将蓬松的尾巴压在施颂真身上。
晃动间,狐狸尾尖拂过施颂真的脸。睡熟的施颂真觉得熟悉又亲切,下意识蹭了蹭,将脸贴在白狐的尾巴里,不再翻身。
少女呼吸均匀悠长,拂过天山狐的尾毛,痒得惊人。谢扶舟浑身一震。他第一反应是将尾巴抽走,但不知为何,天山白狐最终并没有这么做。
他最后抬头往门外看一眼,确定孟逢春已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