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管,没想到领头的老大忽然突破化形了……”
如果只是兽族捕食,施颂真本不该出手干预。?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鸟妖家中也有幼崽,捕杀猎物同样是为了生存。可狼妖垂死之际挣扎求生化出人形,为了保护同胞弟妹与天敌拼死一搏,鲜血染红整片江流。施颂真看着那张狰狞怒吼的孩童的脸,忽而生出些该死的恻隐之心。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四个小家伙已经被捞上纯钧剑了。
“我不太会照顾人,狼妖秉性好强,有什么需要大概也不会告诉我。”施颂真合掌祈求,“你们都是妖族,年龄也相近,想来更有共同语言。这段时间就请你多照顾一下他们,好不好?”
“合着你只负责捡人,我负责给你擦屁股?”谢扶舟忍无可忍,“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贴身侍女?”
“怎么会呢?”施颂真诧异,“你也不是女的啊。”
这是重点吗?谢扶舟气得猛翻白眼:“那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仆人?小厮?管事?”
是和来信背后模糊人影一个等级的,曾经的求助人?还是说,谢扶舟在她心里连那些来信人都比不过?毕竟他只是妖,而施颂真显而易见更偏爱人类。~x?h·u/l_i-a\n,.+c/o′m_
厨房里那条公狼只是化形后有了人族拟态,竟然就能借此得到她的怜悯。如果两年前天山初遇的那一夜谢扶舟没能化形,施颂真是不是根本不会答应他的请求留在天山?
施颂真一顿。直觉告诉她不好好回答这个问题会很致命,但短时间实在难以想明白小狐狸要听的是什么。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撒谎骗你吗?那你也不要为了让我高兴骗我。”谢扶舟轻声问,“施颂真,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不要说谎,我只想知道真相。
施颂真思考半日,犹犹豫豫回答:“……牛马?”
谢扶舟气急反笑,起身就要走人。施颂真知道没能让他满意,一把抓住谢扶舟胳膊:“这是你自己说的,愿意为我做牛做马。~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我又哪里说错了?”
是他说的,但那也是两年前的事了,难道你的时间就固定在从前永远不会流动吗?难道你的心里就只能住进一个人吗?谢扶舟想抓住施颂真肩头大声质问,可又灰心丧气。
“你没说错,是我错了。”他一根根掰开施颂真手指,“是我太贪心了。”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施颂真?明明一开始救他的是她,为他留在天山的是她,许诺给予他以保护的也是她。说谎的人是他,想利用施颂真的是他,说要为恩人当牛做马的也是他。他有什么立场责备施颂真不重视他?
从头至尾,施颂真都不欠谢扶舟的。只是他单方面对这个愚蠢的纯钧剑主萌生了恋慕之心,心甘情愿放弃天妖的身份留在她身边。他又怎能责怪施颂真不把他放在心上?
“你又贪心什么了?”施颂真松一口气,“是看上了什么新鲜玩意吗?直接去买啊,我的钱不都在你那里。”
“如果我想要的东西,是钱买不回来的呢?”
“……还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施颂真冥思苦想,忽如醍醐灌顶:“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觉得我欠你一个道歉?”
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一拳砸在掌心:“对不起,昨日是我口不择言了。无论我们初遇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不管回到那天晚上多少次,我都会救你的。”
“为什么救我?”谢扶舟固执追问,“是因为你会救你遇到的所有人?还是因为……”
还是因为,我是我?
话犹未了,谢扶舟目光落在施颂真茫然无辜的脸上,忽然觉出自己的荒谬。
她怎么会懂?她永远也不会懂。他在她眼里只是芸芸众生之一,永远不会是她的唯一。
“因为什么?”施颂真追问。
“……没什么。”谢扶舟吐出一口长气,如此安慰自己。算了,跟个傻子计较什么呢?计较来计较去,他也钻进牛角尖里了。
他把施颂真往屋里推:“先回去,汤要过一会儿才好。你那几个宝贝还得再饿会儿。”
“哦,那倒不用。”施颂真探手进袋里掏出几个肉馅烧饼,“我这里还有点吃的,暂时饿不着他们。”
谢扶舟恨不得把她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你有吃的还要我给他们做饭?”
“毕竟是干粮嘛,伤患还是吃口热的好。”施颂真不以为然,“刚看你似乎不太高兴,如果不说一下就拿东西给他们吃,你一定又会生气。”
狐狸总是拧巴且自我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