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腿上依然,控制不住往水里倒去。′d′e/n*g¨y′a!n-k,a,n\.*c-o+m·
“扑通!”
那蟾蜍也应声跳进了漕渠里。
——他们解脱了,该你了……
舒慈捂着左眼,那声音却还在她脑海中。
杜月恒倒在她的手臂里,还有烟霞客,没有一丝血迹,只有寂静,世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心跳声。
他们全死了……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着自己的脖子,一个想法模模糊糊地跳了出来:一定又是中了什么幻术!
她深吸一口气,干脆地将头埋进水中,冰凉的河水灌进她的眼睛里、嘴里,耳朵里只听到“咕噜咕噜”水泡的声音。
脑海中的声音终于停了。
她费力地在水里睁开眼,只见蟾蜍在水中,像得了势一般,蹬动后腿,箭一般飞快地顺着漕渠的水流往长安城而去。
原来如此!
她一个猛子又钻了上来,敖瑞正浮在水上,试着咬住她的衣领把她往岸上拖去,见她没事了,才松开牙。-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汪汪汪!!”
三宝落在最近的芦苇上,急道:“阿慈,你在干什么!怎么方才忽然倒下了!吓死我们了!”
舒慈爬起来,抹了一把脸,又摸了摸左眼,已经不痛了。
她有种奇怪的预感,并没有告诉他们方才左眼痛的事,而是道:“我知道那妖怪怎么进的天仁寺了!”
第75章 二十年前,那个在大雨中杀人的男人。
却说杜月恒与胡阿烈扭送了妇人, 正等在金光门外,过了半晌,终于见舒慈等人远远而来。
她浑身衫子糊在身上, 头发打了绺贴在脸上, 嘴唇冻得乌青。敖瑞跟在一边, 黑亮的毛发同样滴答滴答的。
杜月恒大惊失色,赶忙脱下圆领袍问道:“舒慈, 敖瑞,你们怎么掉水里了?!”
舒慈冷得厉害, 心道,你才掉水里了。·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她既不想提方才自己疏忽让碧波仙人溜走一事,更不想提左眼剧痛, 又所见众人皆死的幻象。
敖瑞走到杜月恒身边, 脑袋一甩,一身的水全抖到杜月恒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
三宝倒是没被打湿,从敖瑞身上飞过来, 停在杜月恒肩膀上道:“刚刚我们追着那虫合虫莫妖怪到了漕渠边,谁知阿慈她在岸边, 忽的倒栽葱似的, 直直地倒进了水里。”
“什么?”杜月恒一边把圆领袍往舒慈身上罩,一边惊道,“阿慈,出了什么事?你被那妖怪打了?可伤着哪里了?没道理啊, 你这么厉害, 肯定是那丑虫合虫莫使了什么阴招!”
舒慈扯过圆领袍, 胡乱擦了擦脸,含糊其辞道:“马有失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刚刚脚底打滑,不小心跌倒。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你刚刚明明捂着左眼,在水里‘哎哟哎哟’的,痛得打滚!”敖瑞抖干身上的水,告状一般嚷嚷道。
此话一出,连前面押送老妇人的胡阿烈也转过头来盯着舒慈。
杜月恒“噌”的一下凑到她眼前,目不转睛地瞪着她的左眼,认真研究起来。
她左眼眼白分明,只是瞳孔上像是蒙了一层灰,薄纱似的。那层薄纱下面闪着一点亮光,是倒映出的月光,还有一张杜月恒的脸,连同他的眼睛也映在薄纱下面。
杜月恒一双黑亮如星的瞳孔瞪得舒慈心头发怵。
“行了,我真的没事。”她把圆领袍往二人眼前一隔,继续糊弄道,“现在不是不痛了吗?”
胡阿烈回头紧张道:“舒司务,你这眼睛金贵。小杜公子说得对,若真是中了那妖怪的什么邪法,那可不得了了。要不还是请大夫瞧瞧?”
她不答话。
她心里知道,从她出生起,这只眼睛便与常人的不同,可若要追问起来,为何不同?因何不同?这眼睛能辨人、妖之法从何而来?却没人答得上来。
打小时候起,她就因这异瞳受了不少欺负,道观中的童子骂她要么是妖怪的女儿,要么就是父母造孽,才生出一只怪眼睛来。她心中不忿,也曾问过烟霞客,为何独独她与别人不一样?她的父母又是何人?
烟霞客只罚欺负她的道童倒立面壁,又作高深状,糊弄说,她的眼睛是仙人之赐,因此才有常人所没有之神力。这神力只要在正途之上,必将能成一番大视野。之后,她真凭着这只眼睛进了大理寺,虽没有成大事,但有了傍身之技,也就不再多问,不再多想,不再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