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行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房间里只剩下冰块在酒杯中融化的细微声响。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
砂金站在他面前,脸上的微笑纹丝不动,仿佛戴着一张精心雕琢的面具。
“这又是一场赌注。”砂金的声音平稳得像是早就排练过千百遍,“那么我的筹码是——碎星虫王,吞噬基石对你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如果你愿意等一等,我能给你整个匹诺康尼的命途盛宴。”
周天行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笑了一会儿后,他才重重放下酒杯,玻璃杯底与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匹诺康尼?”他嘴角挂着讥讽的弧度,“我看你真的是个傻子。
现在的匹诺康尼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下,就算是家族介入,我也照样有恃无恐。你的筹码,软弱无力。”
砂金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但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他在心里几乎要笑出声来——这个狂妄的碎星虫王,果然不知道钟表匠遗产的事。
“碎星虫王,”砂金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低了几分,“您所看到的匹诺康尼,只是表面上的匹诺康尼。真正的匹诺康尼,还隐藏在更深的地方。”
周天行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天-禧¢小¢税.枉- \首\发′
他坐首身体,手指停止了敲击:“哦?”
“我想您一定知道,”砂金的声音不急不缓,“匹诺康尼最初是由几位无名客开辟的。”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周天行的反应,“在那几位无名客死后,家族才接管这里,用同谐的力量创造了现在的匹诺康尼。”
房间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花火在沙发上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砂金继续说道:“而其中那位钟表匠,在匹诺康尼深处留下了一笔遗产。据说,得到它的人就能掌控整个匹诺康尼。”
周天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早就知道钟表匠的遗产是个谎言,但还是装作感兴趣的样子:“继续。”
砂金没有察觉异常,见周天行表现出兴趣,便更加卖力地解释:“钟表匠的遗产藏在匹诺康尼的最深处,用普通方法根本去不了。”
他深吸一口气,“唯一的办法就是——死亡。”
周天行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砂金见状赶紧补充:“没错,就是死亡。梦境中的匹诺康尼不存在真正的死亡,所谓的死亡其实是通往真实匹诺康尼的道路。”
他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您知道那句谚语吗?'睡眠是死亡的预演。`0_0/暁\说′惘¨ ?冕^肺·跃/犊+生命因何而沉睡?因为我们尚未准备好迎接死亡。'”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天行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问道:“那你知道,去了真正的匹诺康尼后,还能回来吗?”
砂金坦率地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赌可以回来。”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您不明白吗?掌控匹诺康尼意味着您将获得近乎无限的资源。”
周天行突然抬手,将东陵玉基石抛还给砂金:“既然如此...”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己经出现在砂金面前,一拳冲出。
砂金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周天行的拳头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喷溅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
“你就先替我去真正的匹诺康尼看看吧。”周天行冷冷地说,“等你回来,我们再聊合作的事情。”
砂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
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吐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上。
随着生命的流逝,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他手中的东陵玉基石也一同消失了,被传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真实匹诺康尼”。
房间里重归寂静,只剩下花火微弱的呼吸声。
周天行站在原地,突然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
“好了,”他自言自语道,“现在砂金的戏份就由我来接手吧。”
花火虚弱地躺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周天行的身体开始发生骇人的变化。
转眼间,一个五米高的庞然大物就矗立在房间中央,天花板的吊灯被撞得摇晃不止。
更可怕的是,这个巨大化后的周天行全身布满了狰狞的伤口——有的深可见骨,有的还在汩汩流血,就像刚从惨烈的战场上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