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却冷不丁伸出手,指尖略过她的眼梢——王絮瞬间扣住他的手腕,顺势朝他怀中撞去。\r?u?w*e+n?5·.-o,r/g`
徐载盈双眸微微睁大,眸中闪过一丝讶色,后腰撞上身后垒起的箱子,闷哼一声。
他极轻地将她搂在怀中,低声:“这糖胡不归即便远游也贴身带着,我好不容易从他那讨来的。”
王絮微曲的膝盖松了下来,顺着力道跌在他怀中,垂下眼帘看他:“你心中十分明白,事事皆在你的算计之中。”
对上王絮含了冷意的眸子,徐载盈反倒是有了几分跃上眉梢的软意,微促的呼吸均匀下来,清清淡淡了几分。
“派人追杀胡不归的是你,设法引那周煜至此的亦是你。你执意不叫旁人同来,不就是想在此地除了他?若此地之人良善,便将此事暗自隐瞒——”
王絮仔细地看他,见他也安静地看过来,一时哑口无言。
徐载盈乌黑的眸子望着她,细薄的眼睑下隐约有水光,轻声道:“若心怀不轨,便顺势将罪名栽赃于他们。!q_i_x′i^a.o-s!h~u\o`..c,o¢m+”
他的声音与以往一样温润,柔和,一张脸贴在她的手腕边,有些微痒,“我便是想这样对付周煜。”
王絮心口止不住起伏了一下。
徐载盈的手是颤的,冷的,蛇一样的蜿蜒攀附上她颈肩,沿着下颌一路摸索至耳后,“并非事事皆在我算计之内,至少,我被你掌握在手心。”
王絮抬眸,撞入他的目光中,攥着他手腕的手不自觉松了几分。指尖滑过,触到他冰冷的脸颊。
指尖一点一点碾过他唇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徐载盈打了个寒噤,发抖的齿关颤了一下,轻笑出声:“如今,我已被你稳稳攥在手心,难以逃脱,是生是死,由你予夺。”
“你总是这副要生要死的模样。”王絮仰头望他,见他眸中暗潮退尽,只剩万里晴光。
不知为何,二人被困于这微妙的境地之中。_小_说·C!M¢S? ¢首?发?
徐载盈这样对付周煜。
王絮亦是这样对付徐载盈。
徐载盈必定知晓许多事,只是不肯吐露半分。
对胡不归穷追猛打的混混,被关进牢狱没安分几日,就重获自由,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蓦地,眼梢泛起一丝凉意,王絮转眸看去,徐载盈将她发间一缕被水濡湿的鬓发捋到耳后,他微微一怔,开口道:“我没哭。”
静默半晌,他又轻声补上一句:“别再这样瞧着我了。”他实在在意,吴婶子那句“眼睛哭红了”的话。
王絮轻抿唇角,低声道:“整日费神算计,眼睛又怎会不红?”
一阵窸窸窣窣的脆响,徐载盈指尖轻拢,慢慢地剥开糖纸,将糖递过来,轻声说道:“胡不归说,再伤心的事,心里便也不觉得难过了。”
稍作停顿,他眸光微冷,又接着道:“周煜孤身前来,也是存了杀我的心,我手下有内鬼与他合谋。”
这话听在王絮耳中,可不就像是意有所指。
她这才垂眸望他,他袖口被刮出几道大口子,露出一大片冷白的肌肤,被掐出的印子鲜红。
手臂上有下河被石子剐蹭出的小伤口,新伤叠着旧疤,鲜血渗了出来。
“那你呢。”王絮手指顺着他伤痕抚到腕骨,叩了叩他腕骨,“你疼吗?”
“痒。”他轻声说,却没有抽回手。
王絮抬手稳稳地捏住他下巴,一手指尖拈住糖块,神色平静,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我从不吃糖。”
尝过这一星半点的甜,好像能忘记这辈子要吃的苦。可这甜头过后,泛上来的,只有一阵辛酸而已。
“你放下心便好。”徐载盈直视她眼眶里的红血丝,轻轻地叹了口气,“胡不归已应允我带走此地秘宝,只是有个条件,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应下了。”
他倏地张嘴咬住她指尖,不轻不重,如衔起落叶一样,将这枚糖叼过去。
不予她反应的时间,濡湿的唇贴了上来,半块黏糊的糖在二人舌尖融化。
“我监视胡不归,十年有余。”
“先帝徐恒有九子,胡不归的父亲,乃是前任太医院院判。有传言称,八王之乱时,先帝将传位密诏托付于他,便有人说我父亲得位不正。”
“发现此处,是意外。”
舌尖尝到一丝沁甜,这甜如融雪化入春溪。
王絮抬眸望向他,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中,徐载盈将她揽在怀中,手臂环住她脖颈。
眸光流转间,尽是怜惜,仿若稍一松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