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小人遮掩?”
皇帝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朕替他遮掩什么,爹爹只替玉娇儿出头。+w^o\s*y!w..′c-o¢m+”
皇帝往龙椅上一靠,露出了案牍上的奏章。
是让她自取自看的意思。
姜姮不言,伸手翻开了最中间的一本,上头洋洋洒洒写着二人前日出宫去斗场一事。
用词激烈,言语恳切,说宫外百姓的议论纷纷,也说因死斗而丧子丧父之人的悲嚎,仿佛太子携昭华公主出一趟宫,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父皇,这人该罚。”姜姮一本正经道。
皇帝笑道:“爹爹可不能无故罚人。”
“这人攀诬皇子,颠倒黑白,意欲挟持民意,而挑拨天家父子之情,可谓无君无父,不忠不义,自然该罚。”
一顶大帽子直接扣下去。
竟是比那些文臣,还能胡说八道。
皇帝连连指着她:“爹爹看啊,玉娇儿这张嘴才是真能颠倒黑白呢。”
姜姮噘着嘴,作憨态样:“这怎么算颠倒黑白呢?只能算是实话实说,况且父皇愿意信女儿,不是吗?”
“那日出宫,是阿蛮想着姐姐无聊,专程带着女儿出宫寻乐子的,说到底是姊妹情深。后来,那斗场也被下令取缔了。¨c¨m/s^x′s′.¢n_e*t~”
“这群百姓,反而该夸太子仁厚,您教导有方呢。”
皇帝被逗得笑声不断,眼角又瞥见了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太子。
笑声停了片刻,他道:“既然你阿姐替你求情,那今日朕就放过你,可回去后,抄书是不能免的,到时候叫袁太傅前来回话吧。”
阿蛮谢恩,离去。
姜姮不经意般道:“这位上言谏错的郎中,女儿从未听过他的名字呢。”
“想来,背后还有人在兴风作浪。”
皇帝不答。
而不答,就是答了。
姜姮捏紧了衣袖。
皇帝仍注视着太子离去的背影,眸光深沉。
这就是帝王,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连血脉相连的儿女都摸不透。
说到底,太子的对错,不在是非之间,而在皇帝的心中。
姜姮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眼。
却听皇帝问起——
“听闻,你领了一个罪奴回长生殿?”
第6章 这次,辛之聿是被盼着死了。`r¨c!y·x`s\.?c/o?m?
金雕玉砌的长生殿举世无名,圣眷正浓的昭华公主万众瞩目。
姜姮年幼时便清楚,这宫内宫外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长生殿是一览无余的。
殿中忽而多出了一个外人,还是罪奴,自然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
但,这是父亲关心女儿。
还是谁告诉了皇帝了呢?
九五至尊无暇去管闲事,除非有人郑重其事,又添油加醋。
“是啊,还是辛家军的少主呢。”姜姮直言不讳。
“这北地的男儿,到底和长安城的不同。下次叫他献一场斗戏。父皇您看了,也能消解乏闷。”
言里言外,都是坦荡。
“只是想看斗戏?”皇帝问。
她眨眼,作不解状。
皇帝眉头微蹙。
去年此时,有一封书信,自千里外被送入长安城中。
送信者,是北疆三郡中,交山郡太守之子。
他带着冤情和书信,一路逃亡而来,好不容易到了天子脚下,却投告无门。
最后,是在他人指点下,他求到了长生殿昭华公主身前。
这张家灭门惨案才得以重见天日,世人因此得知辛家军的嚣张跋扈。
顺水摸鱼,又将一场谋逆大罪扼杀在摇篮中。
这便是北疆谋逆案的始末。
结案后论功行赏,昭华公主因引荐之功,封食邑五千,成为大周立朝以来,第一位未嫁获封的公主。
“朕记得,当时是你替辛家儿求情,说这是百姓所愿,那便留他一条性命。”
“如今想来,爹爹的玉娇儿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皇帝抬眸,问:“所以,你是何时私见过他?”
他动了疑心。
这一桩桩的事太过巧合,谋逆案尘埃落定不久,朝中上下议论声也还未平息。
乱中易生事。
但到底是最宠爱的女儿,皇帝还是相信她的,这才留下她,私下问话。
“怎么可能?”
姜姮笑了笑,眼神明亮,言语坦荡。
辛家因军功而冒头,又因辛家军而扬名,可前前后后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