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他们都死了。+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更有柔妃,殷氏一族之类的局中人, 她或默认,或主动,纵容着他们的死去。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谎言能够永世长存,直到真相不再重要的那一日。
她未想到,再次听闻此事,是在姜钺口中。
是由他,亲口说出此事。
姜姮沉默,鸦羽般的睫无声轻垂,遮掩着眼底的真实情愫,只留下玉人似的一点高贵和美丽。
姜钺笑了笑,虽不大懂,但清楚她对此事的顾忌,又亲亲热热地凑上前,像往常一般,说着安抚、保证的话。
“阿姐,你别怕,朕不会叫你被威胁的,除你我之外,知晓此事的,只剩连珠一人。”
“自然,你喜欢连珠姐姐,你信她,朕不会对她起疑心。”
“其他人……”
姜姮无动于衷,漂亮的脸蛋毫无表情,本就逼人的美丽,也就有了棱角,叫人望而生畏。
姜钺眨着眼,声音迟疑了片刻,骤然慌乱,前所未有的紧张袭上心头,不知还能说什么,便又生了气。\x·q?i+s,h¢e*n¢.?c_o′m¢
“阿姐,你难道不知,朕是真心实意待你。”
“朕不会再如此真心实意,待任何一人了。心脏是只有一颗的,给了阿姐,就不能给旁人了。”
其实,他早就不是孩子了。
这样天真又直白的话语,听起来,会惹人笑话的。
只是没人敢笑话天子,哪怕天子的长姐也不敢,所以天子还能自顾自说着这样的孩子话。
“阿姐,你是独一无二的。”
“阿姐,你当真不知朕的心意吗?”
阿姐,阿姐,一声声阿姐,叫得心烦。
他的心意?
姜姮闭上了眼,想起的,是二人一同藏在椒房殿柜中的夜,还有……
他们有太多过往了。
不被姜钺所在意的血脉相连,却是二人纠缠不清的开始。
他们体内,是同样的骨,同样的肉,他们本就是一体,人人也将他们视作了一体。′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你是我的我。
除了彼此,又有谁,能真真切切与自己感同身受?
一同贪生怕死,一同面目狰狞,同生共死。
姜姮睁开了眼:“是啊,我与陛下,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样的民间俚语,姜钺并不喜欢,但他喜欢姜姮对他说话,甚至于,只要肯搭理他就好。
于是又冲她笑着,笑得缱绻,笑得亲昵。
这位异常尊贵的少年,有着纤弱却高挑的身子,他一手撑在木榻边上,一手探出,轻轻挑开了姜姮额前、颊边的碎发,能轻而易举对上姜姮的眸子。
期期艾艾地问,“阿姐,你不会背叛朕,对不对?”
姜姮注视着他,却又是一语不发。
也许是因这安稳岁月太过养人,细水长流的,就磨去了她一点圆滑性子,叫她不复当初的巧言令色。
可偏偏又留下了她任性的自我,叫她也学会了不卑不亢。
二人是不欢而散。
天色不知在何时暗了,又在何时亮了。
这长生殿内的烛光也黯淡,随着最后一声烛爆,彻底熄灭。
只有微弱的天光照拂着长生殿内,形单影只的人。
姜姮直直坐在榻上,衣裳整齐,发也柔顺,勉勉强强也能算一声“正襟危坐”,只低垂的眉眼,流露着些许晦暗不明。
朱北是受了姜钺的吩咐,前来送礼的,可远远见了姜姮这幅模样,脚下不自觉也放缓。
见那双美目轻轻瞥来,他心中些许诧异,面上依旧老老实实,先笑,再恭恭敬敬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姜姮“嗯”了一声。
朱北又笑:“这是陛下派小人送来的,陛下听闻公主爱用香料,便差遣使者,四处搜寻。”
“听闻这一盒香露,乃是世间罕有。”
任凭朱北将那一个巴掌大的红漆匣子吹得天花乱坠了,姜姮还是神色淡淡,像自顾自的,沉溺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之间。
朱北瞧着她,心思一动,轻声细语道:“殿下或许不知,这香露到底是死物,只有触及了肌理,遇见了活生生的人,才能散出真正的韵。”
“这便为‘活色生香’。”
姜姮听着,似乎起了一点兴致,掀起眼,朝他望去。
朱北笑着,指一扣,一掀,便打了匣子,又取出里头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利利索索地往手腕上抹了两道香露,跪下,凑上前。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