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若不长成今日模样,二人又何来的相聚?
她又如何能安稳度日?
姜濬闭上了眼,下意识的,紧紧握住了姜姮的手。*k?u?x*i-n?g~y!y¨.·c\o+m^
一声闻不可闻的“抱歉”悄然出现,还未被听清时,他便换上了另一幅面孔。
和煦,温润,且美好。
姜姮不知他心中所想,玩着他的手,摸着他的厚厚的笔茧,思索另一件心事:“我想由你来教导阿稚,令姑虽博学,但在学识和谋略上,远不如你。”
“他到底是皇子,再一两年便要启蒙了,总不能再养出个骄纵性子。”
“还是你来,我才放心。”
插手皇子的启蒙和教学,无非就是换了个途径,踏入这朝廷纷争。
更何况,阿稚身份本就特殊。
姜姮正想再说些什么,劝他、哄他应下这苦差事。
理由还未想到,姜濬先出声:“好,我答应你。”
姜姮意外,撑起上半身,扑闪着眼,直直看他。~搜¨搜.小^说*网+ ~首,发/
姜濬笑,“怎么了?只求他不要学了你的淘气。”
姜姮摇了摇头,甚至忘记为自己辩解,继续看他,是想听个真心话。
真心话?
姜濬垂下头,轻轻抿着唇,目光清润又坦然,“我想常常陪你,总该名正言顺些。”
姜姮怔了许久,双手一时不知该放在何处了,又觉得今日忘点“引梦”,实在不该。
想来想去,最后,只微微一笑。
姜濬守规矩,哪怕如今诸侯王身份之外,又多了皇子师的身份,也还是守着宫中规矩。
他这样的外人,若无皇帝的旨意,是不能留在未央宫过夜的,哪怕姜姮以昭华长公主的身份下旨,也是如此。
姜姮对他的“墨守成规”颇有微词,但考虑到,最初时便放纵了他,再出尔反尔,不是好事。
只好哑巴吃黄连,苦着一张脸,将他送到了长生殿外。
姜姮问:“明日可否来见我?”
姜濬笑答:“自然。·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姜姮追问:“后日呢?”
“也是如此。”姜濬继续道。
“那……”姜姮正要明日复明日,转念,又笑着,“你先前也是如此说,我可不会被你再轻易哄了。”
姜濬不知,自己在何时也说过这些话,但为何要解释、争辩呢?
“是我不好,请留我一扇小门,日日负荆请罪吧。”
他轻轻一笑,端的是风流倜傥,宛若仙人降世,叫四周本就是一心二用的小宫人们,更是看直了眼。
姜姮不悦的扫了一眼过去,她们又伶伶俐俐做起了手上的活,仿佛个个都成了瞎子、聋子,看不见美人,也听不见仙籁。
姜姮收回视线,又道:“这次,你说好了‘日日’,可别悔改。”
她的确是太纵容这群小宫女的,养得她们人人都有几分胆大。
当下,便有人暗戳戳挤着身边伙伴,望着他们,窃窃笑着。
姜姮也不是害臊,只是不喜欢姜濬被人看着,可若是把他的脸遮起来,自己也没法子盯着他瞧,只好将这个念头作罢。
姜濬但笑不语。
他离开了长生殿,由宫人引着路,从南门处出宫。
月明星稀中,那小太监腿止不住发颤,姜濬询问一声,得知他肚子不舒服,便主动放他离开。
“这条路,我走了许久的,早已熟悉,你且去吧。若还难受,可去寻一些草药来。”
他当下报出了几味草药的名目,还各自讲了几个易分辨的特征。
宫人在宫中,哪能请得动太医署的大人们?平时若病了伤了,要么生生熬过去,要么就随处抓点草药,不管有没有用,吃了便算和阎王抢命了。
这几味草药是寻常物,也是救命药,这小太监连连磕头,恨不得当场为他出生入死。
姜濬微微侧开身,无意做他人的再生父母,更无心玩弄他人的生死。
方才一言,只是顺手而为。
小太监离去了。
南门就在不远处,姜濬却未继续往前走。
温和明亮的烛光,透过灯壁上的仕女图,照明前路。
他看了眼宫灯,又抬起眼,眸光如影,都是淡且晦暗的一道。
声也清冷,“朱大人,好久不见。”
朱北带着诧异,从暗中走出来,看他许久,“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道,“原来,代王殿下,是早发现了我,才装模作样?”
“那小太监,可就真将你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