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问到了朱北处:“朱大人, 您说……那位,是什么意思呢?”
“殿下的心思,岂是你我可知的?”
“正是正是,只在下愚钝, 唯恐哪里不周到,惹怒了殿下……这些日子, 这南门处,可是送出去不少可怜的人。*x~z?h+a-i!s+h,u!.~c¨o_m-”
南门并不在长安城的南边, 平时都紧锁,也无太多百姓会从此处进出。
而那些被下旨流放的罪人, 正是从南门送出去的。
这半年来,南门处却热闹的很,甚至还新来了不少小摊贩,做些简单的吃食,是供那些押送罪人的卫兵、官员“糊弄”一口,趁机赚一些零碎的。
朱北也去尝过几次,在“送”几位宗亲出长安城的时候。
这只是普通百姓做的普通小食,味道自然算不上好,有时运气不好,一口汤下去,还会吃得满口的砂砾。
可就算如此,那些被押送的罪人,也是尝不到的。
流放。
是叫他们活。
但若是活得太好了,流放也便没了意义。~q·u`s·h.u¨c*h,e`n¨g..^c\o?m`
朱北掀起眼,慢慢呷了一口茶,“你只需做好分内事。”
“是是是,自该是。”
默了一瞬。
这人唇微张,还是想问。
朱北看他一眼。
“朱大人……”
朱北不紧不慢地道:“你且安心,若真有一日,仁兄有事相求,我朱府的门,必然大开。”
言下之意,是要
那人瞧,朱北这张嘴是比石头还严实,水浸不入,砸又砸不开,是打听不出更多事来了,心中虽遗憾又慌乱,但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
又说了一些闲话,显得自个儿是有心来结交。
临时是抱不到佛腿的。
那人离去。
朱北还坐在原处,回想方才的对谈,不求自己的模样落在旁人的眼中,有多少的高深莫测,只盼不要露了怯意。
对于崔霖离开长安城一事,他也丝毫不知。~e/z\k!a/n.s`.!c?o?m+
姜姮未对他透露过。
这件事若传出去,就是他彻底失了长生殿的欢心……简直可怕。
朱北深吸一口气、
家中的下人,捧上来了礼物单子,是方才那一人送来的。
朱北扫过一眼,都是一些既贵且重的物件,也算用了心。
他指了几样,交代道:“这些送到长生殿去吧。”
下人问:“要告诉长公主殿下,这些物件的来历吗?”
朱北淡淡道:“照旧就好。”
在姜姮面前,他不做任何的手脚,就是动了手脚了。
下人们立刻将那几个物件重新打包好,准备送去长生殿。
礼单上还剩下的几件,都是书画之类的。
按往常来说,这些物件,自然要被他留下来,然后压在库子里,等着积灰。
可今日……
他目光凝在一卷画轴上,嘴角微微扬起,说出了一个地址,叫人把剩下的物件,送到这个地方去。
姜姮不爱这些风雅之物,就算送过去,也照样是落灰的下场。
不如给一些真钟爱书画的人。
哪怕那人……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衬不上这些稀罕的宝贝。
但,没人会觉得他不配。
朱北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犹豫的,又做出了吩咐,叫人把仓库里头,其它的一些文房四宝、画卷古籍,都收拾出来,一同送到姜濬处。
这叫物尽其用。
希望,他这一“善举”,能叫人瞧见。
无论是姜姮,还是姜钺,只要有人瞧见,他这些日子的心思,就算没有白费。
朱北前脚刚送礼,后脚,坐在长生殿的姜姮便收到了消息。
她眯着眼,身前的小宫女拿着美人锤半跪着,为她垂着脚。
姜姮侧过眼去,问:“只是一些书卷?”
连珠应道:“也送了一些草药,我仔细问了人,的确是代……公子眼下所需的。”
如今长生殿人,称姜濬,都只道“公子”,不加前缀。
只“代王殿下”这个称谓叫了太多年,一时之间,不能完全改过来。
姜姮自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依旧想着事,喃喃道,“无缘无故的……”
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连珠注视她许久,抿了抿唇,轻轻柔柔的语气,话语却是很直白,甚至生硬了:“殿下,这宫外人,是不值得您操太多心思的。您该知晓,于这些布衣而言,您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