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分寸,明日长陵郡就有成千上万人,要妻离子散。*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崔霖呼了一口气:“长公主殿下……”
“姜姮……”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辛之聿意识到什么,神色缓和了许多,目光凝在酒杯上:“是姜姮叫你来的。”
肯定语气。
又问,“她说了什么?”
辛之聿的敏锐,远远超乎了崔霖的设想,嘴边的诋毁之语,转了一个弯,又成了另一句话,实话。
“她说,让我寻到孙玮。”
“孙玮?”
“是啊……孙将军也曾为国效力,只要他肯弃暗投明,殿下还是愿意给他一次机会的。”
“只是如此?”
“不止如此。”
崔霖继续道。
其实这些话,不是姜姮直接对他说的,而是他同父亲商讨后,品出来的,姜姮真正想说的话。
越是贵重的人,越喜欢兜圈子说话,崔霖也是贵重之人,便习以为常。
很遗憾……
崔霖虽不知,当初二人为何决裂,但男男女女,总不过那些事,他也听闻过,皇家私底下的那些腌臜事。,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姜姮是个冷心冷肺的人,能亲手毒杀姜濬,更何况对待一个……
崔霖还是不敢在辛之聿面前,谈起,甚至想起,那两个字。
无论男女,无论贵贱,又有谁甘为替身呢?
可姜姮那么多的念头,明里暗里,为长远,为私心,的确没有一句话,会是留给辛之聿的。
崔霖未明说。
辛之聿自然能懂。
他安静了许久,虽说他如今早已被各种的生死离别,磨去了许多的棱角,只剩下一个十足沉稳的性子,可这一次的静,还是格外的长久。
久到,崔霖快坐不住了。
辛之聿总算开口了:“你同我说说吧,说说长安城的事,说说她的事。”
崔霖松开了手,不知不觉去拿酒杯,未立刻拿起,才意识到出了满手的汗。
他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问“长公主殿下吗?”
辛之聿:“嗯。\s\h~e′n*n\v~f\u+.\c.o?m+”
崔霖借饮酒的刹那,余光瞥去,只觉此刻的辛之聿格外的乖顺,似一只伤痕累累的兽。
叫他,都有几分同情。
但他还是说了。
为取信辛之聿,为了在此地,活得更安心。
姜濬,朱北,南生……
一个个的男人,自姜姮身边出现又离去,辉煌又落寞。
从不见有谁,真正在她有过一席之地。
“其实……没什么可惜的。”崔霖情不自禁说了真心话。
他真心认为。
情爱之事,本就只争朝夕。
若太较真,伤人伤己,到头来,无趣又无意。
至少,要像姜姮,一样坦荡。
再不济,就学朱北,一心逐利。
最怕的,就是恨了一生,恨到最后,都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只知,就是一生。
第116章 只有谈及姜姮时,孙玮才能在辛之聿身上,看到一些从前的影子。
崔霖本是想着, 该仔细把握着分寸,说一些,留一些, 好叫辛之聿心中有个数,又不至于太在意。
他有心和辛之聿拉近关系,又有哪一件事,能比谈及姜姮, 更叫他在意呢?
可不知怎么着, 说着说着, 他就将长安城中, 这一两年来所发生的所有事, 都如实道来了。
崔霖讪讪, 又拿起酒壶,往小酒杯中倒着。
约莫是没过杯中三分之一的位置后, 壶嘴中就倒不出这琼浆, 只挂着一两滴玉液, 要落不落。
饮酒误事。
崔霖盯了这杯中物片刻, 将最后半杯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辛之聿轻轻出声:“好。”
单个字。
好什么好?
崔霖不解,只见辛之聿将那满杯未动的酒,推至了他身前, 起身离去。
门打开。
外头站着一个不高的少年,白净的脸蛋上, 镶嵌着两只小兽般的澄澈眼眸,他欢快地向辛之聿唤了一声, 就侧过脸,往屋内望来, 一脸好奇。
正是他方才见到的那人。
崔霖霍然起身。
这粗制滥造的桌子,未能承受住他突然的一撞,很是惊慌地左摇右晃着。
崔霖弯下腰,按住了桌子,双目仍然直视前方。
可那杯酒还是未保住,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