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他的亲人,为此,他舍弃不了他们。+w^o\s*y!w..′c-o¢m+
“你打算杀我吗?”姜姮直白问,柔软的肌肤贴在他的手臂上,像是最娇嫩的婴儿。
殷凌答:“玄裳军最迟明早,就会攻入长安城。”
凡事改朝换代,攻城掠地的事,都不会是风平浪静的。
二人依偎着,你贴着我,我贴着你,就相拥着,过了许久,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各怀心思。
“你恨我。”姜姮忽然出了声,才认识此事般,又重复道,“你恨我,宁愿要背负恶名,也要害我,害大周。”
殷凌凝视她,一时,哑口无言。
姜姮笑了笑,“应该的。你该恨我的。我就想呢,好端端的一个殷二公子,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看着她的笑容,殷凌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那么恨她。
否则,二人必然不会长长久久,甜甜蜜蜜的,待在一块的。
她是坏,坏得一塌糊涂了。
从小就坏。
但她也好,她有自己的好处。,x`x!k~a!n_s`h?u^w?u\.-c*o`m+
独一无二的。
殷凌想着,凝视着,看着她那红艳艳的唇一张一合,眉眼间还是不知事的天真。
兵临城下,他的背叛,她都知道。
二人差点成了夫妻,也如年轻夫妻般,过了好几个春与秋。
殷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一个动作太突然,叫她一愣,才挑起眉,若有所思看她。
“你想说什么?”姜姮问。
我带你逃吧。
殷凌差点脱口而出,但尚存一丝理智,叫他清楚看见了姜姮的结局。
再无一个结局,比祸乱朝政的祸水死在宫变中,更顺理成章。
但若是姜姮求他……求他,认错。
他一定会答应。
殷凌闭上眼。
“姜姮……对不起。”他只说出这话,苍白无力。
姜姮摇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x`i¨a?o*s¨h,u.o¢y+e¢.~c-o-m.”
胸口一阵刺痛。
殷凌睁开眼,姜姮不知何时将发上的血玉簪子摘下,此刻,一端在她手中,一端在他胸口。
姜姮慢条斯理将簪子扒出来,又离开了他的怀中,还问:“你想报仇吗?这次不用三年了,你可以拔出你的剑,然后杀了我。”
姜姮说着,握着他的手,放在了剑柄上,抬起眼,看着他。
殷凌拔出了剑
剑光一闪,他还未抬起手,姜姮就向他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直击心口的血窝。
殷凌喷出一口血。
姜姮嫌恶看他:“开个玩笑罢了,你还当真了?”
殷凌眸中也无再多温情。
姜姮半蹲下身,姣好的面容又恢复了娴静和天真,她轻声道:“殷凌,你害得我输了这一盘,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的。”
殷凌满嗓子的血,已说不出话来。
“但是,你伺候我仔细,我待你,也该好一点。”
“一个痛快。”
“待你,够好了吧?”
姜姮居高临下看着他,心头的火气总算散了一些。
她又上前踢了几脚,确定殷凌死透了,哪怕有死而复生的本事,也无可能再兴风作浪——那颗心,被她戳中,戳烂了,人没有心,怎么活?
她蹲下身,伸出手,在他身上摸索着,却未寻到羽令,没有羽令,她又要如何指挥羽林军呢?
姜姮苦恼。
可没功夫叫她烦心了。
吵闹声更近了。
想必宫中已经乱了起来。
姜姮眸光一凌,钻进一侧的屋子,却见到了另一人。
是连珠。
她不知道在这儿待了多久,反正,姜姮没有听见一点动静的。
而从此处去,是能清清楚楚听见前头的声响的。
姜姮望了望,视线恰好落到殷凌的尸体上,又转回来,瞧向了连珠。
第124章 可辛之聿,非要清清楚楚地走条歪路。
“你看见了。”姜姮呢喃般道, 发早就乱了,厚厚软软的一层披在脖颈后,又有几率稍短的落在眼前, 稍稍遮掩住了眼眸。
那眸光,是幽且亮的。
连珠:“嗯。”
眸子也跟着飘了,飘到殷凌的尸体上去,未停留多久, 因姜姮又唤了她。
“连珠, 帮我梳一下发吧。”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请求, 放在此刻, 也显突兀。
但连珠还是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