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灏摇下副驾驶座车窗,一股热烘的暖流席卷进来,他冲下车的女人挥了挥手:“拜拜粥粥姐!”
“驾车注意安全,家灏。_0+7·z_w¢..c·o^m/”
而后座没来得及说出个字的谈疏彻,看着旁侧紧闭的茶褐窗玻璃,沉下眉头。
马家灏观察到这一点,连忙降下后座车窗,然而纪粥粥已转身走进地铁站口,根本没接收到某人留念的眼神。
马家灏打了个寒噤:“谈总,我不是故意的……”
谈疏彻斜睇着转过头来的下属,眼神端冷:“戚甚的玩笑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是是。”马家灏连连点头,立刻覆盖自己的大脑记忆储存。
谈疏彻捏了捏睛明穴,靠在真皮座椅上,嗓声不太明朗。
“开车。”
-
另一边,纪粥粥转站换乘,到达海鸢刺绣工作室时已是下午三点。
大门紧阖,她看着手机查阅到的联系电话,正是和招牌上的一样。_小_说·C!M¢S? ¢首?发?
纪粥粥走进旁边的手工小吃店,小吃店没空调,只有几个挂墙的风扇在摇头摆脑。
风力不大,她坐下点了杯绿豆沙,轻抿两口才觉得消热,旋即亮着声音问刷手机短视频的老板:“老板,请问旁边这个刺绣手工室中午不营业吗?”
“他们工作室今明两天闭店,宗师傅儿子结婚。”
老板说着话,并未暂停视频,男男女女的嬉笑声从手机底部扬声器溢出,给这个只有她一位顾客的安静小店添了些喧闹。
纪粥粥忽然觉着她头顶上方的风扇风力好像变大了,吹得她眼眶干涩。
“谢谢老板。”她的嗓子也干巴巴的。
“不用谢,”老板抬眼望见顾客失魂落魄的表情,他忍不住又出声说,“你过两天来吧,他们中午也开门。”
纪粥粥起身,端着绿豆沙对老板挤出个柔和的微笑,然后抬脚走出了店门。/r,i?z.h?a¨o¨w+e-n?x?u.e\.¢c~o+m-
可能是中暑了,她撑着伞也觉得头晕。
她翻出通话记录,一眼瞥见前面的谈疏彻。
“嘟——”她拨出他的号码。
“粥粥。”
谈疏彻的声音刚落耳,纪粥粥干涩的眼眶哑然潮湿,揉了揉眼尾,她闷闷道:“师父……宗开元这两天不开门,忙着给儿子结婚,手机也联系不上,座机也无人接听。”
谈疏彻却语调清冽:“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粥粥。”
纪粥粥缩了缩发红的鼻翼,不太理解他话里的含义,追问:“什么意思,师父?”
“我已经放出风声,文滁现在已经知道你已启动备用方案联系到海鸢刺绣代表,不出今晚,他会联系你的。”
谈疏彻的话语似乎有安抚人心的特殊功效,纪粥粥握紧绿豆沙塑料杯,也坚定下达信心。
“原来师父让我去海鸢,是为了演这场戏。”
谈疏彻否认:“不,粥粥,宗开元只是个体工商户,他的作品全权握在他自己手里,去年他和非遗中心联合举办过几次展出,我相信你作为官方去拜访,有极大的把握拿到他的授权。”
“还有,今天让你过去并不是演戏,是我想让你在手握海鸢版权的优势地位下,再与文滁谈条件。”
纪粥粥总算听明白谈疏彻的话。
沙杉乱针绣和海鸢刺绣同属蜀绣的分支,但核心技艺和作品侧重点不同。
如果她能拿到二者版权,则不仅仅只在ip设计元素拓宽,到时可以将海鸢刺绣运用到衣物家居元素等设计,而沙杉乱针则广泛用于山水风景里,并联合ar游戏让儿童沉浸式结构在手工坊直观感受两种规整具象与自由抽象的双绣技艺差异,这的确只比单单拿下文滁那方的授权更好。
纪粥粥想到此,弯了弯唇。
谈疏彻是个聪明男人,除了解题逻辑思维,还有很多值得她学习的思维,比如商业谈判,又比如在plana失败的情况,如何在成本最小的情况下开启planb,并从中获取更大利益。
“师父谢谢你!”
这话脱出,纪粥粥的手心振动了下,是一条陌生号码短信。
[下午,老地方见,你表哥也会来。]
文滁,果然按捺不住了!
纪粥粥绽放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退出短信界面,也决定先撂他两个小时。
“师父,他邀我吃饭了,我现在就去坐车。”
清晰接收到她的快乐,谈疏彻的嗓声也渗出轻愉。
“好,我马上驾车来。”
-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