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更多领导,跟他们商谈一下自己的想法。,k,a-n_s\h!u.c·m?s\.*c·o*m`
领导说要派车去口岸接她,岳宁连忙拒绝。他们都忙疯了,而且内地的小车才多少?这时候都要接待外宾,她是自己人,怎么好意思占用资源?
她过了口岸,益美电器就派了车过来,将她送到了火车站。
到了粤城火车站,岳宁出了站,周文婷已经等在出口。岳宁拉着箱子加快了脚步:“阿姨!”
周文婷接过她的箱子:“宁宁,辛苦你了。”
“什么话?领导们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岳宁勾住周文婷的胳膊出了火车站,“我从里昂回来,本来就想跟领导们汇报一下,我跟法国杜兰德集团,也就是那家做鹅肝的……”
岳宁边走边说,到了停车场,周文婷带着她走向……走向一辆手扶拖拉机。
周文婷不好意思地说:“车子都被调走了,所以我让农场派了辆拖拉机来。?j!i.n-g?w+u\x¢s-.^c′o′m/”
“当然是外国客商优先啦!”岳宁跳上了拖拉机的后拖斗,再接过箱子,拉了周文婷一把,“再说,我在西北的时候,也是靠着拖拉机出大山的呀!”
周文婷上了拖拉机:“你这孩子。”
“对啊!您都把我当孩子了。”
周文婷和岳宁一起坐在布垫上,周文婷对岳宁说:“宁宁啊!粤城的宾馆现在都已经满了,很多客人都住到佛山、顺德和番禺了。你就跟我住在你周爷爷家里吧。”
岳宁摇头:“不用了,我住我阿邦叔家,我阿明叔、阿忠,还有秀琴姐都住阿邦叔家里。他们早就跟我说过,粤城住宿紧张。而且,熙如姐前两天还在,她回来就给我打电话了,说她家的佣人都比咱们这里住得好。幸亏今年没请他们这些中港合资企业参加展会,要是真来了,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待得下去这么长的时间呢!”
周文婷叹气:“没办法,国家又没钱。′e/z-l^o·o_k\b,o\o/k/.¨c!o`m′”
岳宁说:“暂时的,过两年鸿安大酒店和其他两家宾馆建起来了,就能缓解了。”
拖拉机先送岳宁去西关,周家的房子和何运邦家相隔不过一条街。
岳宁今天出来很早,坐了早班火车过来,这会儿才十点半。
岳宁跟周文婷约了下午一点在福运楼门口碰面一起去展会,她先去何家放下行李,来了总要去福运楼看看。
她提着箱子往街道里走,这一排都是骑楼样式的大屋,底层基本上都是各家国营商店。只有何家夹在几家商店当中,这么一来他们家的这个裁缝铺子倒也不突兀了。
这个时候个体户的政策还没明确,但是粤城离港城近,政策松,大家脑子都比较活络,偷偷做小买卖的人不少。
加上谁都知道,何家的小儿子在港城饭店做大师傅,就连港城那家饭店的老板都叫他一声“叔”,那个老板跟上面的领导关系都很好。他们家的铺子里,好多从华侨商店买了布料找过来的港城富太太,而且这些富太太有时候还是上头的领导陪着过来的呢!这么一来也就没人管了。
这会儿底楼的大门开着,何家婆婆和阿邦叔的哥哥正坐在廊檐下飞针走线。
“婆婆,阿祥叔。”岳宁叫了一声。
“宁宁。”何运邦的哥哥何运祥先抬头。
何家婆婆也连忙放下针线,热情地迎了过来,帮她提箱子:“来得好早,是不是很早就出门了?”
“嗯。一大早就出门了。”岳宁跟着何家婆婆一起往里走。
“阿公。”岳宁叫正在踩缝纫机的何父,发现里面多了一个正在熨烫衣服的女子。
何父也放下了手头的事,要站起来。
“阿公,你忙。婆婆带我上去就好了。”岳宁说。
岳宁跟着何母走上楼梯:“婆婆,你们雇了个小工?”
“就是看着阿珍可怜,留着她给她一个住的地方,一口饭吃。”何母悄悄跟岳宁说,“她是我们以前竹筒楼里,李家领养的童养媳。李家为了儿子能去钢厂上班,那时候刚好开始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他们一家子就让阿珍去了四川。阿珍一去就是十年,等她回来,李家的儿子都结婚了,孩子都六七岁了。她还想住李家,李家的儿媳妇哪儿能容她?”
岳宁知道婆婆就喜欢扯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她接话:“李家的儿子儿媳还住竹筒楼里?”
何母推开了房间:“哪儿啊!钢厂分了房子。李家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家里就老两口,虽然不宽敞,但是给她的落脚的地方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