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随从带进后院,他身边总跟着暗卫,居然还能受伤?!
一行人一路闯进清晓所居的小楼。\2.c¢y,x~s?w-.?n¨e-t/
外间桌椅翻倒,是动过手的痕迹,说话声从里间传来,是坊主在絮叨劝说,姜菡萏还闻到了药味。
快步进了里间之后,就见姜祯坐在桌边,额头上肿了块包,伤药搁在旁边,一名妩媚娇柔的红衣女子剥了一颗鸡蛋,轻轻替他滚动,口里柔声道:“这是奴家家乡的土法子,去瘀伤是最好的。公子忍着些,一会儿就好。”
地上跪着两个人,都是熟人。
一个单风,一个是单珠。
单珠和姜菡萏一样穿着男装,但明眼人一看姜菡萏,就知道是谁家的小姑娘跑出来玩。单珠却是高挑清冷,穿男装毫无违和感,端然便是一名飘逸出尘的清冷书生。
她沉声道:“我与清晓是旧识,来此只是叙旧。我有眼不识泰山,把公子当成那等仗势欺人之辈,莽撞出手,实是大错特错,无论公子怎样责罚,我都没有二话。”
单风咕哝:“谁叫家主……”
“阿风!”单珠低喝,姜祯用化名,显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r?c,y,x*s~w..~c^o*m_
姜菡萏花了些功夫,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单珠与清晓是旧识,明日便是花魁选艳,清晓有些紧张,单珠特来陪伴。
单风去天香阁没找着姐姐,听闻姐姐来了照月阁,便也找来了。
偏偏不走寻常路,是从后院院墙翻进来的。
正遇着姜祯兴冲冲进后院,见有人翻墙而入,以为是过来偷香的登徒子,立即命随从拿下。
姜家家主的随从都不是一般人,凡是月黑风高贸然出现的,一律按刺客对付。
单珠与清晓在屋内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动静,以为是护院阻拦登徒子,更兼有人直奔房门而来,单珠拿起桌上的镇纸就守在了门口。
于是着急进门保护美人的姜祯当头挨了一下。
说来说去,都是单风闹的。.d.n\s+g/o^m~.~n*e?t~
姜菡萏心说你要是好好走正门,能有这些事吗?
但未来的陛下是能随便教训的吗?她只能和颜悦色道:“你也真是心急,回家不见姐姐,等一等便是了,这么急匆匆追过来,难怪被当成了刺客。”
姜祯一辈子没吃过一丁点儿苦,脑袋被砸了个大包,正一肚子怨气,听到这里,忽然一愣:“……姐姐?什么姐姐?”
单珠恭声道:“回公子,小女子单珠,是阿风的姐姐。”
姜祯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他还以为清晓另有恩客。但这辈子头一回挨打,瞧着单珠到底没好气。
姜菡萏拉拉哥哥的袖子:“哥哥,阿珠是我的好姐妹,她也是无心的,你就饶过她这遭吧?”
姜祯对妹妹本来就没有什么抵抗力,再加上美人在侧,也轻声求情,姜祯心一软:“罢了,算我今日遇劫,你们下去吧。”
单珠单风姐弟谢过,起身。
丽阳一直站在门外,没有进门。
屋外暗,屋内亮,她把清晓瞧得清清楚楚。
清晓一身红衣,嘴角生了一颗小痣,眼波似水,风情万种。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人……”丽阳喃喃,“是不是她那样的女人,才能称为女人?”
“不是。”鹿长鸣低声道,“世间女子有千千万万种,公主殿下比她好上一百倍。”
丽阳轻轻哼了一声。
她是公主,当然比一个女伎好上一百倍。
可就算她好上一百倍,顾晚章也不会喜欢她。
丽阳这样想着,眼眶忽然泛红,快步走了出去。
鹿长鸣连忙跟上。
姜菡萏从屋内出来,只看见两人远去的背影。
丽阳看起来还在擦眼泪。
姜菡萏实在搞不懂丽阳跑这一趟是做什么。
来的时候匆匆忙忙,走的时候倒不用那么急了。姜菡萏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特意携着单珠的手,一面慢慢走,一面轻声安慰。
单珠不断赔罪。
坊主开了侧门,单珠与单风行礼告退,从侧门出去,回头时,姜菡萏还站在门内,向二人微笑。
单珠感激点头,单风却拉着姐姐急急走。
单珠:“走这么快做什么?”
“姐,你看到了吧?!”单风道,“我本来想给你写信的,可是过年了驿站都歇了,我可憋坏了!”
单珠知道弟弟一向藏不住心事:“说吧,什么事?”
“小姐她……她……她指定是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