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弓,箭尖对准阿夜。.5?d/s,c*w¢.?c?o′m?
阿夜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风曜张弓射箭的模样。
然而下一瞬,风曜射出的箭尖微微下调,对准的是他怀前的姜菡萏。
阿夜握刀的手猛然发紧,狠狠将那支箭矢切作两半。
但几乎是同时,另一支箭矢扎进他的左肩——他那一刀太过用力,来不及回防第二箭。
帅旗下的风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愚蠢的兽奴,你的弱点太过明显了。
“阿夜!”姜菡萏知道这时候不能拔箭,箭尖有倒钩,拔箭反而会伤得更厉害。她折断箭杆,撕下自己的衣袖,先替阿夜止住血,然后试图夺过阿夜手中的缰绳,“我来控马!”
阿夜没有说话,但低下头,下颔轻轻地擦过她的鬓角,甜馥的玫瑰香气是世间最好的良药,能治愈他身上的一切痛楚,他握住缰绳没有松手,低声道:“缰绳很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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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一夹马肚,再次向叛军帅旗突进。
叛军变阵,盾甲层层护卫在风曜身边。
玄甲军也跟着变换阵形,原本在后追随的军士冲上去变成前锋。
刹那间,短兵相接。
姜菡萏在人群中搜寻着风曜,风曜就像乌龟一样缩进了甲壳深处。而身后的阿夜刀光依旧耀眼,但离得这样近,她明显感觉到阿夜的呼吸比之前急促了。
这就是风曜的战策,这个胆小鬼伪君子根本不敢正面和阿夜抗衡,所以从一开始使用的就是车轮战术,由包括汤博望在内的部将去消耗阿夜的体力。
他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准备偷偷放冷箭!
姜菡萏:“阿夜,你能不能装一下受伤?或者,装一下快没力气了?”
阿夜没有多问,手上的刀锋停顿了一瞬,一杆长枪扎在他铠甲的肩头吞口上。
远看似被长枪扎中,但实际上枪尖刚好被吞口卡住,将领一时拔不出,阿夜手起刀落,血光洒过,叛将落马。!w/a.n`b-e!n!t!x-t¨.!n,e¢t?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那片紧紧合拢的盾甲方阵裂开一道口子,一张弓箭露出来。
就是现在!
姜菡萏吹亮火折子,点燃引线,将陶罐对准方向,扔了过去。
为了让陶罐尽快爆炸,这一次的引线她做到了最短。
盾甲反应极快,猛然合拢,但引线已经烧尽,“砰”地一巨响,盾甲方阵东倒西歪。
姜菡萏趁此机会,接二连三,把手里的陶罐全砸过去。
坚不可摧的盾甲方阵在这样恐怖的爆炸力面前崩溃了,浓烟过后,地上一片狼藉。
姜菡萏心跳快得不可思议,耳朵里嗡嗡作响,这一刻她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直直盯着前方。
夏日的长风吹散烟雾,满地尸首间微微一动,一个人慢慢站了起来。
是风曜。他的银甲破烂,半边脸上满是血痕。
他手里扶着一名内侍,内侍单薄削瘦,正是当初在斗兽场为风曜追拿阿夜的那一个。内侍的身体在颤抖,为了救主人,内侍失去了一条手臂。
“哈哈,哈哈……”风曜发出笑声,比哭声还要难听,他剩下的一只左眼死死盯着姜菡萏,“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姜菡萏,原来降仙台的神罚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风曜狂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姜菡萏的耳鸣消失了,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真可惜,这样都没有炸死他。
为什么?上一世临死之前,她也是这样问他的。
他是怎么回答她的?
“因为你是姜菡萏,因为你是姜家嫡女,因为你是朕的皇后,朕不能允许任何人得到你,你必须跟朕一起死……”
于是她死了,然后,重活一世,终于有机会把这个答案还给他。
“因为你是风曜,你是假冒的皇子,你是叛军的统帅,你根本不配活着!”
“啊——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风曜仰头发出一声痛嚎,本就摇摇欲坠的头盔滚落,头发披散,鲜血染红面颊,“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吗?看看你的四周,这个兽奴已经筋疲力尽,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姜菡萏冲到这里,全凭一股恨意支撑,此时回头环顾,才发现他们已经冲得太远了。
玄甲军在其它三门各留了一些,此时追阿夜而来的总共只有五十来人,一番冲锋陷阵,即使有城楼上的敬老王爷掩护,到此时也只剩三十来人。
随后冲出来的羽林卫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