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济儿不会做这事的。.8*6-k.a,n~s-h*u*.′c\o.m¨”
“他不是那样滥杀无辜的人。”
两人正好行至大牢门口,出了大门,温相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头顶漆黑的夜空,群星闪烁,月莹如盘,夜风吹来,好似将压在他心头的乌云也吹散了一点儿,又或是刚从阴暗压抑的大牢里走出,来到空阔地方,人本能心中生出的一点疏朗开阔之感。
他声音虽轻,却没有丝毫迟疑,是全然的信任,是父亲对一个孩子最纯粹的爱。
“爱妻早亡,他是我一手带大,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我怎会不知?他从幼时起,就是纯良温和的性子,脾气软和,善良,甚至不如他兄长面对一些事情时下手果断。”
“我从前只担心他吃了亏,将来或遇蛮横不讲理的人,还会受欺负。近些年来,瞧着似乎要好了一些,脾气也硬起来了。”
这就很好。他想。
三皇子忽然想到一茬儿,问,“我记得,二堂弟前两年似乎有出仕的打算,然舅舅没同意,这是为何?”
他猜着问,“舅舅是与母妃担心的一样?怕……”
剩下的话他没说下去,两人对视间,通过眼神儿温相读懂了三皇子的意思。.5?d/s,c*w¢.?c?o′m?
然而,与顺贵妃总拿来应付三皇子不让温文州入朝的原因不一样。
并不是怕引得帝王不满,又或是有其他什么政治上的考虑。
而是……
温相收回目光,一边与他慢慢走着,一边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在济儿与文州之间,如果非要让一个人入朝出仕的话,我更愿意让文州走这条路。”
他语气多了两分迟缓,以及不太明显的无奈,“济儿……他并不适合官场。”
他将多余的情绪收起,声音恢复平静,继续说着。
“虽然两个都是我的儿子,但文州是大哥,他有责任为家族承担起更重的担子,而不是选择让济儿来扛。-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更何况,济儿身体弱。从那年冬日里落水,险些要了他的命,此后就落下了病根儿,于读书一道上慢慢的不算多出彩。”
“这并不打紧。舅舅啊,其实心里早就想通了,虽然在济儿幼时我也曾对他多有期望,盼望他日后能光耀门楣,甚至有时也会觉得,他日后或许要比他兄长更为厉害,走的更高。”
“但谁让世事无常呢,老天爷虽然收走了济儿的早慧,但好歹留下他一条命在,于我而言,就已是万幸。”
所以就算现在的温济不如少时聪慧,也是真的不打紧。
温相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了。
“舅舅如今就只愿你二堂弟能平安喜乐一辈子,健健康康活到老就够了,当个富家公子,闲云野鹤的过完一生,自由自在,不闹出大的乱子,自有我们护着他,其他的,舅舅不指望。”
他侧头望向三皇子,又快速收回视线去。
他不想探究侄儿是出于什么原因问这个问题,心中疲惫,不想去思考,他们是舅侄,是亲人,所以有些时候他该少揣测对方的目地,这样有伤感情,更有可能是自己的多想。
但多年的政治生涯,已经让他那根神经变得敏感,温相担心三皇子这么问,是不是暗地里有什么事想交给温济去做?
三皇子是他侄儿,他不是说怪他有这个想法什么的,就是……不想让温济也卷入这场夺位之争里来。
所以他才说了这么多。
这些话既是他隐于心间多年的真心之言,也是有意说给三皇子听。
希望对方能懂他的言下之意。
事实上,三皇子不是想试探什么,也就没察觉他舅舅这话其实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听罢,解了心中疑惑,却内心平添莫大的古怪来。
他别的不想,就想着,温济之前该是真心想要出仕,但舅舅对他的认知和了解……额,多有偏差。
不,应该说是偏差过于大了。
不过再对照自己,得,自个儿不也是被温济骗了的一员嘛,算了,老大不说老二。
三皇子叹息一声,怕自己说多了露馅儿,只得似聊寻常话题一样,感慨的接了句,“舅舅慈父心肠,连二堂弟幼时的事也能记得这般清楚,我与二堂弟也算从小一起长大,倒是对他十岁之前的许多事情大多记不太清了。”
那是正常的。
温相听他语气平常,看着也不像是心里有什么别的打算的样子,明白大抵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与他一边走着,一边语气偏柔的回道。
“那是自然,你跟济儿也就前后相差一岁,他那时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