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跟大哥二哥他们不回来了怎么办?”
张乐宜从未这么慌过,一双小手紧紧的拉住母亲冰凉的手,眼眶里也蓄满了泪珠。+6\k.a!n?s¨h\u,._c¢o/m+陈闲余和她父亲的这番打算,叫她莫名想起了书中丞相府抄家灭门的惨况,惶然不已,若不是有可能将要发生此等大祸,他二人怎可能将她们送走,并俨然做好了让她们后半生隐姓埋名的准备。
恐惧,不安,占据了她的心脏。
张夫人被女儿的声音拉回现实,低头看了眼一左一右紧紧跟在她身旁的一双儿女,哪怕心底气的泣血,恨不能咬下那狠心的父子三人一块肉来,如今第一时间也是安抚两个小的的情绪。
“别怕,别怕,有娘在。”
张文斌还好,到底长张乐宜几岁,在最初的慌张之后,也算是勉强稳了下来,神情多了几分镇定。
张夫人忙声安慰他们,一边轻抚女儿的背,将她搂入怀中,慢慢的不自觉陷入思考,如今她根本来不及想明白张丞相到底是要做什么,会犯什么罪,但不用想也知道是灭门的大祸,所以为今之计,最要紧的还是该想想如何救人。·3!0-1^b+o′o+k`..c!o-m*
不一会儿,她脑中飞快想起什么,刚要开口,目光触及面前稚嫩的儿女时,半张开的嘴巴又闭上,眼中流露出一瞬的迟疑和犹豫,心底不过挣扎片刻,便镇定道,“文斌,你和乐宜待在院中,娘去尚书府一趟。”
她并不确定自己此去能不能行,若不行,至少还能留下张文斌和乐宜两条血脉。
“!”张文斌一惊,“娘你也要走?!”
“不行,娘你带上我们,我要跟你一起去!”张乐宜闻言忙道,“我们和你一起去找舅舅和外祖父。”
张文斌也点头,附和,“嗯,我们一起去!”
最主要是,陈闲余和张丞相既然这么安排,就证明如果真的大祸临头,可能就算是尚书府也保不住他们,张夫人亦大概率会被牵连。.k·a¨n¢s·h¨u_j*u+n/.*n+e?t\
那张夫人这个时候再回尚书府亦有危险。
“你们留下,听话,别耽误了时间,娘去去就回。”张夫人想明白下一步该怎么走后,根本没多余的时间耽误,恨不能插上双翅膀就飞到尚书府去,就怕去迟了,追不上同要上朝去的她父亲和哥哥几人。
张乐宜的手被松开,想上去拉住她娘,又不知道该不该拉,纠结慌乱的六神无主,张文斌亦是如此。
“夫人,你不能出去。”春生守在门旁,面对着她,仍旧是这套说辞。
但张夫人铁了心想走,被逼到绝境的人自然不介意采用极端的方法,只见她面色一厉,猛的拔下头上的簪子抵住自己喉咙,对着春生道,“让开!”
“不然不用等他们的消息传来,我现在就死在府中!”
“夫人!”春生吓了一跳,面上也露出几分惊诧。
有这么多护院在,没春生和赵管家松口,张夫人就是想出去也不行。
但不包括在面对如此威胁时,春生也能拒绝的干脆。
张夫人若真出了事,他公子的计划也算是在张夫人身上失败了,更何况,说不定不必走到那一步,那届时等他们回来一看,岂不是弄巧成拙。
张文斌和张乐宜也被张夫人的举动吓到,“娘!”
“你快放下!”
张文斌想上去夺张夫人手中的簪子,但张夫人却是一把推开他,坚决不妥协。
张夫人看着他道:“你别拦我。”
“春生,今日是我自己要出这个门的,若有危险,由我自己担着,不怪你。你且继续守在府中便是。”
还走什么走?她不逃了,哪怕陈闲余和张元明的计划安排的再周密,她不配合,他们的计划也只能落空!
还真以为我必须按你们的想法来吗?做梦!
面上决绝的同时,张夫人内心莫名闪过几分嘲讽的想,甚至不自觉的无声冷笑了一下,她必须搞清楚他们父子三人到底想干什么,不到最后时刻,她总是不甘心的,说什么都得努力一把。否则,一无所知的就被动着逃跑,凭什么?
无人知她此刻的想法,春生左右为难,一时动她不得,更怕逼急了她,弄巧成拙。
但张夫人刚举着簪子出了门,就见到站在金鳞阁院中,正在望着日出方向的陈小白。
对方不知何时来的,穿着白底淡粉裙装,站在渐起的晨光里一言不发,任朝阳一点点爬上她的裙摆,面色平静而祥和,转过头,她看着从房间中出来的几人,眼眸清澈灵动,像初春的湖水,包容、温和,又带着股似从一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