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心尖一颤,强咽下心口的不甘,生怕母妃再触怒父皇罚的更重, 他也不想顺贵妃出事,出声求情:“求父皇饶恕,母妃她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你不必狡辩什么, 朕累了, 不想再听你装乖扮巧。_x¢i\a·o_s/h_u/o?g*u.a′i`.!n~e`t\”宁帝挥手,不想再听他讲下去。
“锦儿,往后你便在你的皇子府中好生待着, 安安分分过活足矣, 莫要再贪恋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有你母妃, 也将她带出宫去吧, 着废除贵妃封号和位分。朕与她, 此生不复相见。”
他又将目光瞄向一旁沉默跪着的温崇, “温相, 你令朕失望了。”
温崇何其聪明一个人,一下子便明白了宁帝的弦外之音, 再看看面前的三皇子和顺贵妃两人,心底重重的叹息一声,屈膝跪地,抬手平举俯身额头贴在手背上,郑重一礼。
“臣,有负陛下圣恩,愿请辞相位,是杀是刮单凭陛下裁决,绝无怨言。·8*1*y.u.e`s+h~u¢.\c?o,m-”
凭心而论,三皇子和顺贵妃挟持皇帝,虽未对他造成伤害和伤其性命,但光是做出这种行为就已是犯了天大的罪过。
而宁帝对其二人的处罚,也可以说是高高抬起,却轻轻放下,甚至,都不算是什么重的处罚,待母子二人在外人看来当真是宽容到没边儿。
而面对温相,宁帝同样没杀他,只是罢免了他的官职,将他逐出朝堂,罚了三十大板,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顺贵妃母子的情份上。
可听完这样的裁决后,顺贵妃先是一声不坑,后却笑了,不是感动的笑,更像是无话可说,悲凉凄伤的苦笑。
同样发出笑声的,不止是她,还有一个。
只是陈闲余的笑和她又不是同一种含义了,本是声音被她盖了过去,然当他开口,似嘲弄似讽刺的发出第一声时,现场众人的目光才叫他吸引过去,注意到了他。/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甚至,连悲痛过后就是暴怒的要和宁帝来个鱼死网破,拔剑报仇的施怀剑,也在被庄武安拼命拦着听到这一动静时,也暂时的被吸引了注意力,红着一双眼睛看过去。
而此刻,宁帝暗中调来的三万杨家军也已经到了宫门外。
陈闲余轻轻抚掌,手上还沾着血迹,身上白衣染血,模样算不得多整洁,甚至隐隐有些狼狈,可当他慢慢从地上站起,脸上挂着的嘲弄讥讽的笑容,却并未掩藏。
他直视宁帝和顺贵妃,说道,“陛下待顺贵妃母子当真是宽容,只是,贵妃娘娘的这个问题,问错了人。”
这一时刻,宁帝、三皇子、四皇子,场中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朝陈闲余看过去。
有人疑惑,有人惊奇,还有人纳闷儿这个时候陈闲余跳出来抢什么戏,还说出如此大胆的发言。
怕施怀剑一通乱杀想要逃命的人也暂时停下了动作。
而陈闲余的话显然没完,他继续道:“贵妃娘娘知道为什么三殿下不能是太子吗?”
顺贵妃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回望着陈闲余没有出声。
四皇子皱眉不解,悄悄拉陈闲余袖子,小声警告他别犯糊涂,但陈闲余没有理,挣开四皇子的手,一步步从那堆人中走出,一步一步,慢慢朝还搂着赵言尸体不放的施怀剑走去。
他身边的士卒持剑警惕,但却被施怀剑身旁的庄武安抬手压下,于是周围人就懂了,没有阻拦陈闲余的靠近。
他一边走近施怀剑,一边自顾自答道:“因为,陛下还没在那个位子上待够。”
“他怕了,怕成了太子的陈锦,自己再也压制不住;怕将来有一天,温家会等不及想让他给陈锦挪位置。”
“看看那边吧,他们不就是最好的证明。”陈闲余望向被士卒包围蹲在地上面色惨白的一些官员,抬了抬下巴,示意顺贵妃看。
他们赫然就是之前支持三皇子上位的那些人。
足足占了殿中官员二分之一那么多。
可想而知温家、温相、顺贵妃,这几个名称背后代表的实力有多强。
“而诸位皇子中,有意储君之位,又在几人中最为势弱的就是四殿下,他立四殿下为储君,不过是觉得他最好掌控。他之所有,皆为君所恩赐,可以随时给出,又可以随时收回。陛下,对于你的心思,我说的对不对?”
陈闲余此时已走到离施怀剑面前三步远,话落刚好停下,面面相望,施怀剑脸上除了愤怒和悲痛还有对于陈闲余的疑惑和不解,不懂他为什么走向他,更看不懂陈闲余此刻脸上的表情。
那双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