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讨论下,少卿初步判定王监生的死为随机杀人,凶手旨在在先帝驾崩,新帝还未登基的特殊时期,挑衅天子引起民心大乱。¢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为政治性事件。
这样一来,矛头便第一个指向江南残留的叛军。
看望完王监生的头,方霜见与沈知聿坐上回程的马车。
马车上,他从袖袍里拿出一个布包,解开,里面包着的是一块玉砚台。
玉的成色质地,一看就是上上佳品。
“你随身带砚台做什么?”
他摇头:“是少卿硬塞给我的。”
“等回去,用这块玉给夫人打只镯子,如何?”
即便从前混迹于上流圈子,方霜见也是第一次见如此漂亮的玉石。
她专门研究过,这翡翠应是玻璃种的高冰飘蓝花,一只手镯至少百万。
“……你是贪官吗?”
她意识到一个问题:首辅的俸禄再多,也不足以支撑沈知聿的开支。?y^o?u!s,h/u/l\o^u`./c~o\m/
府上大大小小一共几百口人,他在别处还有几十套房产,铺子各式各样有差不多一条街。
在搬家之前,他对首辅官邸的评价是:有点小。
比侯府都大叫有点小?
她最讨厌贪官,她巴不得贪官全死掉,用赃款为家人堆砌美好生活,让其余无辜的百姓活活饿死在街头,猪狗不如!
“沈知聿,说实话。”
他蹙眉:“夫人误会了,这砚台本就是我的,前几月借给少卿,他今日非要还给我……”
“啪——”
他被打得偏头,手中砚台摔在地上。
她厉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玉有多贵,还有你的那些地契……你若真是个清正廉洁的官,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积蓄?”
“省出来的。”他眸光黯淡,“每日都省一点,自然就省出这么多。”
没遇见方霜见之前,他一直紧巴巴地过日子。_小-说`C¨M′S! .无/错.内\容~不应酬,鲜少置办新衣,衣柜里的几件衣服换来换去地穿,墨绿色的外袍褪成青色,棉袄被洗得结小疙瘩。
他一面清贫,一面将大半俸禄用来经商。
官员不能够做生意,他便提供思路对策,再由薛老管事去实施。
经商于他而言不难,或者说,他赚钱的欲望足够强烈,再难都会硬着头皮上。
他用着打绺的毛笔,看木匣里的地契银票越堆越多,直至塞满整间房。
那时,他最大的乐趣便是待在房间,数银票、金条,盘算着还能怎样多赚一点。
等赚到足够多,多到所有世家贵族都视他为一块金饽饽,他去找了方阑,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
向方阑自荐。
他说,晚辈自知出身微贱,难以与侯府相配,方小姐或许会嫌弃他,厌恶他。但只要侯爷将令爱嫁给他,他会将自己的一半资产给侯府。
方阑拿走他的一半财产,但没同意他的求娶。
没关系,至少,卿卿用上了他的钱。
听见方阑告诉他,方霜见很喜欢他出钱修建的雪竹居时,他前所未有的高兴。
平淡的侯府焕发生机,大小姐吃上燕窝鱼翅,穿上用金丝织成的衣裙,被下人簇拥,整天无忧无虑地荡秋千,沐浴在阳光之下。
他会站在侯府对面的塔楼上,经常一看就是一整天。
霜见,你的人生过得太苦,所以重活一世,你应该如你所愿那样,一开始就是高傲、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忘记了我,也没有关系。
只要你幸福,怎样都行。
第49章 回老公老家哈哈哈
方霜见:“不信。”
沈知聿在她这已经没有信誉只剩性.欲了, 她再也不会相信这个油腔滑调的男人所说的任何话。
“夫人知道的,每日的收支都写在账本上,写得清清楚楚。就连这方砚台也是, 夫人可以去翻上月的账本,有一页是少卿的借条。树大招风,我一直有记录借物与礼物的习惯。”他一顿, “不过,有几千两的亏空, 一直没弄清楚用在哪了……还有凭空消失的几张房契。”
“……”她记得,全进侯府口袋了,“行吧, 勉强相信。”
他能不能快点把这事忘了,几千两很多吗?少个房子很正常吧,别这么抠。
“夫人没有误会就好……”他弯腰捡起摔在地上的砚台,细心擦拭上面灰渍, 盯着半张被扇红的脸颊。
砚台的确是他借给少卿的。
少卿无德无能, 全靠他的举荐才做上今日的位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