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艰难地、徐徐空握成拳,在病床侧边放下。_h*o?n`g\t\e·x?s~..c~o~m/
南惜侧耳贴在傅知白胸膛,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听到他胸腔震动,听到他说:
“抱歉啊,耽误你的进度了。”
南惜浑身一僵。
她想象过无数次他醒来的样子,想到他会对她说什么话。
想象过千万句,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对她说抱歉。
南惜还维持着拥抱他的姿势,从他身上渐渐起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刚才他的唇就贴在她头顶,傅知白知道自己说得很清楚,也知道她有听清楚。
他没再重复,而是一鼓作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
“我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好,傅氏医院的医疗技术你也不用担心,所以可以放心离开,按你之前的计划生活。”
傅知白想,她不知道,在等她来病房的这段时间里,他将这句话,在心里默默彩排了多少次。′e/z`k.s\w′.+o′r_g\
才能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地让她走。
“别说了,”南惜站起身,“没一句是我想听的。”
要不是傅知白才刚醒,身体还虚弱着,她左右得跟他吵一架才能解气。
他们才刚经历了生死,她等了那么久、担心了那么久,他才终于醒来,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她离开?
又想到刚才在水族馆里和管家的对话,南惜闭了闭眼,吐出心里那口无法发泄出来的气,装做他什么话都没说过的样子:
“我去请医生来帮你看看,做个检查。”
明明vip病房里有呼叫铃,她却直接转身,准备出去找。
可才刚转过身,指尖就被傅知白牵住。
他手的温度和以前好不一样,没出车祸前,傅知白的手永远是大大的、厚实的、非常暖和的,此刻他牵着她指尖的力度很轻,指尖温度竟然泛着凉意。!s¨a!n¨y¢e\w\u-./o/r·g-
南惜被傅知白一醒来就推开的怒意霎时被软化成柔柔的一片。
她重新坐在他身边,微微叹息,然后俯身在他额前理了理因长久昏迷而略显凌乱的碎发,嗓音轻缓认真地问:
“你是真的想让我走吗?”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真的回来,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傅知白竟然有点短暂地卡顿,
他以为她那么想离开他,在他让她走后她会毫不留恋地离开,所以彩排了千万次让她离开的话,却没为她眸色认真地问他是不是真的想让她走的回答做准备。
当然是假的。
傅知白说:“真的。”
南惜没说话,就那么专注地,定定地看了傅知白许久。
看到在商场上被誉为玉面修罗、杀伐果决绝不手软的傅知白,都微微垂下眼敛避开她坦诚直白的视线。
南惜不得不承认,即便知道了傅知白的过去,在他醒来后,原本是该彼此互诉衷肠的时刻,在他一次又一次地选择推开她时,她依旧很难过。
她在得知他醒来后朝他奔赴而来的时间里,想了很多很多。
想过自己在爱里的付出、在爱里的被伤害、在爱里,以为对方是良人到头来却误会所爱非人的自我怀疑。
爱情里的上过的不好的每一课,都让南惜痛彻心扉。
可即便如此,她也决定,要在爱里做一个勇敢的人,因为爱是世界上很珍贵的存在,所以即便被伤害过、被背叛过、她也依旧相信爱。
不仅如此,她看向垂着眸避开她视线的,对爱陌生的傅知白,她不仅要自己相信、自己接纳、自己去寻找、面对自己的爱情,她也要他同他一样。
南惜嗓音温柔地开口:
“我刚回御园的时候,去看了负二层的水族馆,知道了你小时候的事。”
傅知白垂下的浓密睫毛微顿,而后缓缓抬起,对上她的视线。
秘密被她发现这件小事,并没有在傅知白内心掀起多大波澜,过去只是塑造现在的他的一部分。
所以,这是她选择暂时不离开他的原因吗?
傅知白笑得温和:“惜惜,你不用怜悯我。”
良心也好、怜悯也罢,他不需要她因为这些情绪留在他身边。
南惜俯下身,漂亮灵气的眼眸对着他的,咬字清晰:
“傅知白,我没有怜悯你,我也不认为你需要怜悯。”
她一字一顿:
“我是心疼你。”
傅知白眼睫微颤了颤。
南惜想,他或许不明白心疼和怜悯的区别,那就由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