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这么快？”

李师傅的声音透着惊讶，随即院门打开。

“李爷爷，我们刚去集市了，买了几匹好料子，这不就都跟您拿过来了，您看看适合做哪些衣服。”

“是呀，李爷爷，您都看看。”

两人说着，把从孙嫂拿买来的布料一股脑地搬了进来。

“来，快摆到屋里桌子上吧。”

李师傅连忙把他俩迎进屋。

陆海川连忙拆捆着布料的麻绳，一时着急也怎么也解不开。

“海川哥，要不用剪刀吧？李爷爷，您这有剪刀吗？”

“别急，让我来。一看就是好料子，隔着的确良布，我都能看见啦。”

李师傅说着走过来。

陆海川连忙让到一边。

李师傅沉稳地开始结麻绳，几下就解开了。

“好料子，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子呀！”

李师傅那双年迈的眼眸豁然间被点亮了。

他的指尖在孔雀绿缎面上游走，忽然停在某处暗纹交叠处。

窗外的晚霞透过糊着高丽纸的窗棂，在他银白的眉梢凝成一点朱砂色。

“这是用七股柞蚕丝绞的经线。”

李师傅的指甲盖咔的一下挑开了半根丝头，对着灯眯起了眼睛。

“看见没？每绞一次就要换木梭方向，民国那会儿津市的'云想衣裳'裁缝铺，就是靠这门手艺吃遍九国租界的。”

陆海川正要接话，肚子突然不争气叫起来。

林秀秀憋着笑从挎包掏出油纸包，浓郁的芝麻香顿时在屋里漫开。

“李爷爷，这是集市上买的麻酱烧饼，您尝尝？“

老人却恍若未闻，抖开那匹月白暗纹绸对着墙面比划。

林秀秀便把烧饼递给陆海川，陆海川摆摆手，虽然肚子饿，但是他也没心思吃。

“丫头，把剪刀递我。”

“好的。”

林秀秀连忙拿过旁边的针线笸箩。

递到李师傅手中。

李师傅从笸箩拿起剪刀，枯枝似的手指突然迸发出与年龄不符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