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阁谨小慎微的性子,估计没多久就过来道歉了。′4`2`k*a^n_s,h?u?.¨c/o+m/
可他们一直等,从清晨等到了日落,李居尘那边都没有丝毫动静。
郑侍郎心里越发没了底,一时没坐住,大步流星朝着凤阁走去。
他本是气势汹汹来讨说法的,刚走到院门口,却看见户部刘侍郎,已经站在了门廊前。
他俩向来不对付,郑侍郎连招呼都没打,寒着神色,径直从他身旁走过,抬脚正想迈过门槛,刘侍郎却伸手将他拦了下来,“哎——等等。”
“你拦我作甚?”
“你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那就排队,没看见我先来的吗?”刘侍郎朝自己身后示意了眼,眼神轻蔑。
“你——”
郑侍郎竖起的手指还没戳上对方的鼻尖,凤阁门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卢芸微躬身子走出门,将一摞整整齐齐的案牍交还到刘侍郎手上:“已经盘清楚了。”
“多谢!”刘侍郎连忙回了一礼,转身离开前,乜了郑侍郎一眼。
郑侍郎咬牙切齿,转头想要进凤阁,卢芸在门口拦道:“不好意思,郑侍郎,我们下值了。”
郑侍郎望了眼天边尚未垂落的夕阳,不可置信道:“这才几时?”
卢芸跟着他抬头看了眼,“的确到散值的点了。我们李掌记下了死令,今日凤阁必须按时下值,您也知道我们连着几日几夜不眠不休了。”
郑侍郎:“我要见李居尘。”
“李掌记已经提前走了。”
“她敢早退?”
“这肯定是没有的,至于她到底去哪里了,微臣不清楚。”
后来,有一日,郑侍郎终于在史馆门口抓住了李居尘。
居尘这世不喜与人起正面冲突,这几天多有避着他走的意思,没想到郑侍郎气势冲冲地拦到她眼前来,当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眼色。+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郑侍郎负手堵到她面前,张口便开始了一通玩忽职守,尸位素餐的指责。
要还是少女时代的居尘,愣头愣脑,怕是早已被他经年沉淀的官威镇压,还以为自己犯了天大的事。可她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了。
居尘从容不迫凝着他一副趾高气扬的德行,不由怜惜年轻的自己是有多谦逊卑微,才把这人惯成了这个样子。
然她早已学会心中再多腹诽,嘴上总是很体面。
静待郑侍郎的唾沫星子飞完,居尘慎重说了一句:“令侍郎大人伤神了。”
她正儿八经作了个揖,“并非是卑职不愿意帮忙,眼下凤阁实在是抽不出人手,今日已经病倒了好几个,卑职也是怕耽误吏部的事,才叫人把案牍都赶紧送了回去。”
郑侍郎的目光一沉,“病倒了?”
明明前几天,他还听孙文选说她们为户部算帐,算盘敲得飞起。
“您难道没听说前几日我们阁急召张院正吗,大家的身体情况都不好。”居尘猛叹了口气。
郑侍郎抿直唇角,甩了下衣袖,“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该撒手不管,叫吏部完全处于了被动。梳理考绩本就是一个繁琐复杂的活,费时费力,凤阁此前接下,如今又抛出来,平白无故耽误了那么多时日!”
居尘颔首叹息:“的确是一个十分繁琐的活计,此前臣等也是费了数月,才暂时梳理出了一小部分。”
郑侍郎趾高气昂道:“便是知晓你们效率如此低下,我们才早早把这事安排起来。”
仿佛早已料到他一定会趁机嘲讽她们,居尘温言道:“正是如此,卑职才想着不可再耽误吏部的工作。毕竟此事是吏部的本职,一定比臣等干得熟稔高效得多。怕就怕在,若因我等误了交差,最后担责的还是吏部,倒叫你们白白吃亏了。”
一句“吏部的本职”,基本是把凤阁摘了出去。
郑侍郎噎了半晌,刚刚嫌弃她们效率低下,此时又不能显得他们忙不过来,届时无法按时交差,反倒被凤阁比了下去。
郑侍郎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你们也不能厚此薄彼,户部的事你们倒是做的快,轮到我吏部,竟这般推三阻四!”
“哎呦,郑大人,您可不要冤枉臣,自商都一事,凤阁一直都担有户部的一些职权,那些案牍,全都被王尚书要求加盖凤阁公章,我等如何能推诿?”
王执这个人虽然吹毛求疵,账也的确算得十分清楚,不是他们的功劳,他多一分也不拿,同她们做事,都会特意在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