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哪儿去了?”
裴都知扶着袁驸马前往沁芙苑,回来却告知她旭阳不在苑中,太后娘娘第一时间找上了居尘,她全程面容平和,为了不在宴席审问,令居尘当众出丑,还特意把她带回了宫。+w,e′i`q,u?x,s¨._n¢e?t+
太后娘娘是如此温柔,温柔到居尘原只想着不发一词,默默受罚,此时跪在地上,抬首凝向她和蔼的眉眼,忍不住出声:“娘娘,冉冉在你心里,到底在哪个位置?”
“你是察觉到了那屋里的异样,才将旭阳带走了吗?”只凭她开口一句话,太后娘娘已经敏锐地窥探出她的想法,摇头失笑道:“你这丫头,还挺警觉,早知道,就不叫你扶她去了。我本是想着,旭阳她比较信任你,那孩子平日看似毛毛躁躁,惯是警惕的,一喝醉,寻常人不一定能扶她走。”
“所以,您就让我去辜负她对我的信任?”
话音甫落,居尘明知自己这话大逆不道,却还是将眼眸睁起,定定看向了前方。
太后娘娘并没有责怪她的质问,默然片刻,起身走到了她面前,叹息道:“我原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想法,都想他俩好好过日子。·x\w+b^s-z\.?c`o,m/看来,是哀家想错了。”
居尘原先的确是这么想的,她一直希望他俩好好的,好好做夫妻。
她现在依然希望他俩好好的,好好活着。
居尘跪得端正,抬眸望着太后娘娘那同旭阳八分相似的眉眼,口中生出一股涩然,“娘娘是真心想要他俩好好过日子吗?还是因为云南王妃的挑衅,令您心中不快了?否则,为何一定要用这样的手段?您有没有想过,旭阳她是否自愿?”
她今日接二连三,说的话尽是不敬,她的神情,也是豁出去的无畏。
或许是她出自真心保护旭阳,也或许是她难得露出本性,罕见的大胆,太后娘娘并没有因她的狂背动怒,只转头坐回殿前的高椅之上,唤她起身,同她平目对视起来。
太后探究地看向她,“我确实有因亲家的无礼生气。^7^6′k·a.n·s^h_u_.¢c_o?m¢”
而居尘能想到这层,却是她意外的,毕竟,她从来没有在面上,表现出任何不满。
旭阳是太后娘娘的独女,她知她这女儿性子倨傲,与婆家不睦,定然有她自己的原因,但云南王妃明知旭阳是她的掌上明珠,却挑三拣四,三分薄面也不给,大有雄踞一方久矣,居功自傲之势。
纵观过往,王妃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在试探太后的底线。太后这厢刚准许旭阳回京,不受婆家钳制,她转头就想着给袁峥纳妾,对于太后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挑衅。
而以太后的性格,是绝不允许别人挑战她的威仪与权势的。
这便为袁峥后来尸骨无存的结局,种下了恶果。
前世北疆陷入险境,可若太后娘娘念及袁峥驸马的身份,没有斩草除根的心思,她大可隐忍一时,暂时同今上和解,让冯氏松一松手,赦免旭阳,而不是答应袁峥领兵前往。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旭阳这孩子,对袁峥的心思藏得那么深。
就像她后来去看望大病初愈的旭阳,抚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同旭阳说,“天下好男人多的是,母后一定会为你的孩子,寻一个更好的父亲。”
她以为旭阳缓几年就能过来,却不料,她此举将她们母女的关系,推入了深渊。
她想要天下的安宁,她要铲除云南王府的异心,为此,她失去了她心爱的女儿。
女帝后悔过吗,有的。
旭阳郁郁而终那日,一向勤勉的女帝,罢朝七日。
她独坐在珠帘内,犹如一夜苍老,拉住居尘的手,呆坐良久,呢喃道:“朕,很想念冉冉。”
居尘目睹过她的悔恨,此时亦竭力说服她,若是一味考虑当前朝局,掌控他们的婚姻,却不去遵循冉冉自己的本心,“日后,娘娘您一定会后悔的!”
她甚至开始同太后娘娘诉说起旭阳小时候的种种过往,太后眼底渐渐泛出柔软的光泽,陷入了不尽温柔的回忆之中。
就在居尘以为她能试图将她说服,放过旭阳与袁峥,太后娘娘追忆的眸眼重新在她脸上汇聚,凝着她半晌,微笑道:“你果真伶牙俐齿,我还真被你说服了。你平日在榻上,也是这样哄徵之的吗?”
居尘后脊一僵,翕动唇瓣良久,方才还坚定不已的一双美眸,开始浮出了一层接着一层的慌乱。
第63章 所以,是现在还没爱上?
“你有这样哄他吗?”
居尘深吸了一口气, 俯身叩首,“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