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早已灯火通明。_4?3~k-a′n_s_h!u′._c\o¨m^急促的警报锣声,早已惊醒了所有人。
林永年披着外衫,神色凝重地站在院门口张望;老族长林广福腰板挺得笔直,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惊疑与决断;陈氏则一脸忧色地搀着丈夫,嘴唇紧抿。林砚被苏婉贞紧紧搂在怀里,小脸上没有多少睡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灯火映照下异常沉静,仿佛早已预知了不速之客的到来。当林永强一行狼狈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看到被护在中间、手臂染血的阎长官时,林家众人无不大惊失色!“永强!这…这是…?!”林永年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几乎脱力的弟弟,目光惊骇地落在阎长官身上。他虽然没见过阎长官本人,但那份报纸上常见的威严面孔和此刻即便负伤也难掩的气度,让他瞬间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心猛地沉到了谷底——省督遇刺?!还逃到了自己家?!“大哥!爹!娘!快!进屋说!”林永强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他来不及详细解释,只急促低声道:“长官在长治遇刺!我护着长官突围至此!后面…还有追兵!”林广福闻言,手中拐杖重重一顿地面,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决绝:“快!快扶长官进屋!永年,开正堂!婉贞,带砚儿和娘先进内室!”关键时刻,老族长展现出定海神针般的魄力。^1,7?n′o·v~e?l+.\c^o/m,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阎长官和林永强搀扶进灯火通明的正堂。林永年迅速搬来一张铺着厚实坐垫的太师椅。阎长官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在卫士搀扶下坐了下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显然伤口的疼痛在不断加剧。“长官!”林广福在林永年的搀扶下,走到阎长官面前,深深一揖,声音带着敬重和担忧,“老朽林广福,乃此村族长。寒舍简陋,让长官受惊了!您这伤…”阎长官强打精神,摆摆手,声音低沉却清晰:“老族长不必多礼。事急从权,是本座叨扰了。皮肉伤,无碍性命,但需尽快处理。”他的目光扫过林家众人,在林砚那异常平静的小脸上微微一顿,随即落在林永年身上。林永年立刻会意,语速飞快却条理清晰:“长官放心!村中林百草老先生,乃道家名医,尤擅金创外伤!我已派人火速去请!片刻即到!永强,”他转头看向喘息稍定的弟弟,“你怎么样?伤着没有?”“我没事,大哥,就是脱力了。”林永强抹了把脸上的汗污,眼神依旧锐利地扫视着门窗,“追兵很专业,火力也猛,我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曹文轩在寨门布防了,但村里…”“村里你不用担心!”林广福沉声道,拐杖再次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林家村,不是谁想闯就能闯的!曹团长带兵有方,村防也经营了这些时日,更有青壮可随时召集!只要进了这个村,就由不得那些魑魅魍魉放肆!”老人话语中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铿锵血性和守护家园的决心。\s.h′u?q·u?n′d_n¢s..^c,o·m-陈氏此时也端着一盆温水和干净布巾进来,脸上虽仍有忧色,但动作麻利:“长官,永强,先擦把脸,喝口水。百草先生马上就到!”她将水盆放在一旁,又匆匆去准备热茶。苏婉贞抱着林砚站在稍远处,没有贸然上前,但目光冷静地观察着阎长官的伤情和林永强的状态。林砚则安静地靠在母亲怀里,小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仿佛在感受着什么。只有离他最近的苏婉贞,似乎能感觉到儿子身体有极其细微的紧绷,目光偶尔会飘向窗外黑暗的某个方向。 “永强,到底怎么回事?长治城…?”林永年压低声音,急切地问。省督在长治遇刺,这消息一旦传开,整个晋东南都要震动!林永强灌了一大口陈氏递上的热水,喘了口气,快速将经过说了一遍:他们一行在长治城内一处非公开地点休憩时突遭袭击,对方人数不明但火力凶猛,行动极为专业,显然是蓄谋已久。护卫队拼死抵抗才护着阎长官杀出重围,但伤亡惨重,长治城内情况不明,他不敢信任任何官方力量,情急之下想到林家村的民团绝对可靠,且村寨坚固,才一路且战且退直奔而来。“对方…很可能是冲着要命来的!”林永强最后补充道,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和后怕。正说着,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伤者在哪?快让老夫看看!”背着药箱的林百草,在曹文轩派来的队员引领下,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老先生,辛苦您了!伤者是这位贵客!”林永年立刻迎上,引着林百草来到阎长官面前,刻意隐去了阎长官的身份,但眼神示意此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