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郭谏议!”
几乎在董卓咆哮出声的同一瞬间,三个声音,从不同方向同时炸响。?a.b\c_w+x·w+..c¢o_m*
第一个是曹操。
他没有丝毫犹豫,倚天剑悍然出鞘,剑锋直指前方,声音冷静而果决:“夏侯惇、夏侯渊!率本部护住中军!”
“其余人,随我迎敌!”
他知道,郭独射就是大义的旗帜,
此人若死,他今夜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第二个是丁原。
他面沉如水,对着身侧那尊神祇般的战将,只说了一个字:“奉先。”
“喏!”
吕布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仿佛被压制已久的凶兽终于挣脱了牢笼!
双腿猛地一夹,身下那匹神骏的马匹,如同一道燃烧的闪电,瞬间蹿出!
那杆沉重无比的方天画戟在他手中,轻若无物。
只在空中划过一道令人心悸的血色残月,便一马当先,迎着冲在最前面的数名西凉骁将,直冲而去!
第三个声音,来自王允。
这位年迈的司徒,此刻须发皆张,老眼中迸射出的是决绝的光。
他虽是文官,此刻却也抽出了腰间那柄象征身份的佩剑,颤抖着挡在郭独射的马车前。
他对着身后仅有的几十名司徒府卫士,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护卫汉室忠良!”
“司徒府,死战不退!”
一场混战,骤然爆发!
西凉军如同一股黑色的浊流,凶悍地扑了上来。
他们久经战阵,悍不畏死,个人的武勇远超中原之兵。
然而,他们遇到了三块最坚硬的礁石。
冲在最前面的,是吕布。
“贼将休狂!吕奉先在此!”
他一声爆喝,声如雷霆。
方天画戟大开大合,仿佛一架绞肉的机器。
一名自恃勇力的西凉悍将,嘶吼着举矛来刺,还未看清对方的动作,便觉眼前红光一闪。¨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下一刻,他眼中的世界天旋地转。
他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还骑在马上,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噗通!
整个上半身连同战马的头颅,都被那恐怖的画戟拦腰斩断!
鲜血与内脏,泼洒了一地,腥气冲天。
吕布如虎入羊群,画戟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残肢断臂四处横飞。
西凉军那引以为傲的凶悍,在绝对的武力碾压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脆弱。
吕布一人一骑,竟硬生生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了一道血肉胡同!
另一侧,曹操的军队则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们不像吕布那般有万夫不当之勇,却进退有度,阵型稳固。
夏侯兄弟如两颗钉子,死死地钉在阵前,
曹仁、曹洪等人则率领骑兵,在两翼不断穿插袭扰,如同一只只配合默契的猎犬,精准地撕咬着西凉军的阵脚。
丁原的并州军,则与吕布遥相呼应,正面抗住了西凉军主力的冲击。
董卓在后方看着,气得目眦欲裂。
他最精锐的部队,竟被这三方势力死死地挡住,甚至隐隐有被反推的迹象。
尤其是那个如同鬼神一般的吕布,简直就是他军心士气的粉碎机!
“撤!撤退!”
李儒见势不妙,急忙在董卓耳边进言,
“主公!我军远来疲惫,不可力敌!”
“当务之急,是保存实力,另图他策!”
董卓虽然暴怒,却也非全无理智的蠢货。
他看着前方胶着的战局,和自己这边开始出现动摇的士气,恨恨地一咬牙,几乎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郭!独!射!”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这三个字生吞活剥。
随即,他不甘地拨转马头,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西凉军来得快,退得也快。^k_a!n¨s\h?u\z¢h¨u-s/h.o,u~.*c′o^m?
在留下数百具尸体后,如潮水般退回了北面的山林之中,消失在夜色里。
一场大战,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北邙山下,暂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王允长出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摔倒,连忙上前,对着曹操和丁原连连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