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的声音低了下去。!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三阿哥那事…”
“过去了,不必再提。”
如懿打断她,将书卷合上,轻轻放在桌上。
“我只嘱咐你一句,这种事,下不为例。”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三宝恭敬的回报声。
“主儿,寿康宫的福珈姑姑来了,说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海兰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猛地站起身,语气惊慌。
“太后一定是为阿哥们的事召姐姐问罪!“
“不行,这事是我做的,我去跟太后说清楚!”
“坐下。”
如懿的声音依旧平静。
“太后传的是我,不是你。”
“你现在冲过去,岂非不打自招?放心。”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带着惢心往寿康宫而去。
寿康宫内,檀香幽沉。
太后一身明黄常服,斜倚在暖榻上。
手中捻着一串碧玺佛珠,阖眼养神。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万福金安。”
听见如懿来了,太后这才睁开眼。
她没叫如懿起身,静静地审视了她片刻,才开口。
“过来,给哀家画画眉。”
“是。”
如懿恭顺地应了,起身走到妆台前,取过螺子黛与眉笔。
福珈为她端来铜镜,她便跪在榻前。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μ读_-?
屏息凝神,为太后细细描摹。
镜中,映出太后那张保养得宜却满是岁月痕迹的脸。
也映出如懿专注而沉静的侧颜。
“你的手,还是这么稳。”
太后盯着镜子,声音听不出喜怒。
“落笔利索,下手…更利索。“
“哀家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份本事,不声不响,就让两位皇子折在了你手里。”
眉笔的笔尖在空中顿了一瞬。
如懿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噘着嘴,无辜的睁着眼辩驳道。
“太后明鉴,臣妾从未做过。”
“是两位阿哥在皇后梓宫前失仪,才惹得皇上降下雷霆之怒。”
事情是海兰做的,她没掺和,自是跟她毫无关系。
她停了停,摆出一副自责的模样。
“说到底,也是臣妾的过错。”
“当年抚养大阿哥,没能尽心教诲,才让他今日行差踏错,惹皇上动怒,臣妾心里有愧。”
太后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对这回应不置可否。
“你这张嘴现如今倒是滴水不漏,比你的姑母,倒是长进不少。”
闻言,如懿抿了抿唇,眼神闪烁。
“姑母仙逝己久。臣妾愚钝,如今所知所行,无一不是太后平日教导提点的结果。&秒=章D节)小?¨)说×>网¢ 3~-更@++新×最.t全÷??”
太后看着她,神情变得有些悠远。
“哀家有时候也不懂。”
太后缓缓开口。
“为何你们乌拉那拉氏的女人,总觉得家族荣光,非要坐上那中宫之位不可?“
“当年景仁宫那位,就是被她自己的这份心思给活活困死的。”
太后伸手,抚了抚自己刚刚描好的眉。
镜中的人,神情复杂。
“哀家这一辈子,没做过一天皇后。”
“可到头来,是哀家走到了最后,能与先帝同穴共眠。”
“如懿,你可知这是为何?”
如懿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地垂首。
“臣妾愚钝,请太后示下。”
“因为哀家从不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会为了一个虚名,把自己逼进死胡同。”
太后转过头,首首地盯着如懿。
“哀家希望,你不要像你的姑母一样,作茧自缚。”
这话是敲打,是提点,更是警告。
如懿心头一凛,深深叩首。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这意思,莫不是想让她做继后。
她低垂着眉眼,心中却思绪翻涌…
若是真能作继后。
那便是弘历哥哥的妻子了…
不,她要的只是情分!
弘历哥哥爱她就够了!
不过若是真能做继后也是好的…
如懿在心里暗暗想着,眉间不自觉添上了几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