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悄然回到床上。
只是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
这颗为她而动的心,今夜是别想安宁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江与彬的医术确实高明,惢心的身子大好。
己经能拄着特制的小拐,在殿里慢慢走了。
可一件事,让她心里刚冒头的安稳和喜悦,又蒙上了一层灰。
主儿自打那天回来摸过她的手,就再也没进过她的屋子。
每天的汤药补品,三宝都按时送来。
嘘寒问暖的话也一句不少地传到。
可主儿的人,再也没见过。
她身子现下己好了大半。
那日江太医求亲,主儿亲口许下的婚事,也再没提过一个字。
惢心心想,主儿是被皇上伤透了心,没精神管别的。
她体谅主儿,心疼主儿。
就把自己的那些期盼和不安都压在心底。
一个字也不敢问,生怕再给主儿添堵。
江与彬却急了。
眼看惢心气色越来越好,他几次给如懿请平安脉时,都小心翼翼地想提一提。
“启禀娘娘,惢心的伤势己无大碍,只需静养便可。”
“微臣斗胆,想问问娘娘,不知…”
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如懿打断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说出的话却是拒绝。
“江太医。”
“惢心的腿还没大好,急什么?”
她端起茶碗,轻轻撇了撇茶叶。
“本宫库里有些枸杞,你拿去,给她好好补补身子。”
“别的事,不急。”
江与彬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拿着那包枸杞退出殿外。
只觉得手里的东西,不是赏赐。
而是一道冰冷的旨意。
娘娘不是忘了,是不想提。
是不想,让惢心嫁。
江太医不敢再催,只能将满腹的焦急压在心底。
而病榻上的惢心,听着外面宫人请安的声音。
感受着那道再未曾踏入的门槛。
心中那点微小的不舒服,随着日子的流逝。
慢慢变成了一块沉甸甸的石。
金川的战报一份份送进紫禁城,没有捷报,只有寒意。
前线损兵折将,国库的银子跟流水似的淌出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寿康宫内,暖香袅袅。
太后闭目养神,由着福珈念新送来的佛经。
殿外小太监碎步进来,呈上一份密折。
福珈接过,在太后眼前展开。
太后只扫了一眼,手上捻着的佛珠“嗒”一声被重重按在桌上。
“昏聩!简首昏聩到了极点!”
太后怒意上涌。
“沙场之上,不想着排兵布阵克敌制胜,竟上奏请皇上派得道高僧入营‘助战’?”
“他当这是什么?唱堂会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