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从军放下手机,那句“算了吧”仿佛还带着简修原的叹息,沉甸甸地压在客厅的空气里。!y¢o,u,p\i+n^b.o+o^k?.?c~o,m/
他转头看向身边一首紧张守候的妻子向建红,无奈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下来说道:“你听见了?简家那边,就是这个意思,我看,这次相亲就当没成吧。”
向建红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旁边卧室的门“砰”地一声被大力推开。
郝蕊猛地冲了出来,脸蛋涨得通红,眼睛里全是不服和委屈:“算什么算?!爸!简云州他根本就好多年没见过我了!他连我现在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凭什么就说不合适?”
她冲到父母面前,胸口起伏着,声音又急又脆:“再说了,他不是才刚有女朋友吗?又没结婚!领证了吗?没领证就什么都不算!谁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说不定简云州见了我,就会觉得我比她好上一百倍、一千倍呢?机会是争取来的,不是天上掉的!”
郝蕊咬着下唇,那份对“优质男人”的不甘心和势在必得的欲望,赤裸裸地写在脸上。
向建红立刻被女儿的情绪点燃了,她像是找到了强有力的同盟,一把攥住郝从军的胳膊,用力摇晃着说:“对对对!老郝,女儿说得太对了!就是这个理儿!那简云州人是真不错,学历好、工作体面、家底厚,多少姑娘盯着呢!不就是个女朋友吗?又没成定局!我们蕊蕊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也不差,怎么就不能试试?万一呢?万一两人真就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呢?你现在说‘算了’,不是亲手把金龟婿往外推吗?”
郝从军被妻女左右夹击,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当然也希望女儿能攀上简家这棵高枝,未来衣食无忧,连带他们老两口都能沾光。′2+8,看¢书^网^ ′首?发¢女儿的话,老婆的话,听上去也不是全无道理。可是……
“问题是人家不愿意啊!” 郝从军摊手,“你们没听见老简那语气吗?他家儿子有主了,不想让咱蕊蕊难堪,更不想惹麻烦。咱们总不能把人家绑来相亲吧?那不成了赖皮缠了么?”
“哎呀,你这死脑筋!”向建红嗔怪地拍了他一下,眼珠子骨碌碌飞快地转着,精明世故的光芒闪烁不定。
突然,她一拍大腿,嗓门都拔高了:“有主意了!我前两天跟初宜(简云州的母亲)通电话,她顺嘴提过一句,说明天云州要陪她去医院做个体检!”
她越说越兴奋,脸上泛起计谋得逞的红光,“正好啊!我这把老骨头也好久没检查了,心里老不踏实。赶早不如赶巧,我明天也去趟医院,做个常规体检去!这不就‘碰上’了吗?”
“妈!” 郝蕊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像黑夜里的星星,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她激动地抓住母亲的手,“妈你太聪明了!对!就这么办!明天我陪你去!我们……我们就是去做个体检,正好在医院‘偶遇’云州哥和他妈妈,多自然啊!”
她己经迫不及待地开始设想明天的场景,如何打扮,如何“不经意”地展现自己的美好。
郝从军看着眼前这对兴高采烈的母女,她们脸上的决心和热切让他既有些难为情,又滋生出一点微弱的侥幸。
上赶着确实有点难看,可……万一呢?
万一那简云州,真的在亲眼见到自己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后,被吸引了目光呢?
万一他觉得郝蕊真的比那个尚未谋面的“女朋友”强得多呢?
赌一把,似乎也不是全无可能。~s′l-x`s~w/.!c-o.m+
“唉……” 郝从军又叹了口气,这次却带着一点纵容和妥协的意味,“你们啊……想去就去吧。不过,”他板起脸,语气严肃了几分,“去了就规规矩矩看病、检查,别做得太刻意!别让人家觉得咱们没脸没皮,到头来蕊蕊更难堪,我和老简朋友也做不成!”
“知道啦知道啦!”向建红不耐烦地挥挥手,脸上己经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盘算着明天该如何完美“布局”。
“明天就看蕊蕊的了!”
郝蕊则兴奋地冲回自己房间,开始翻箱倒柜,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和要化的妆容。对她来说,这根本不是一场“偶遇”,而是精心策划的战斗。
简云州,这个她少女时代仰望、如今更渴望拥有的“优质男人”,她势在必得。
第二天,京市那家以设备先进闻名的三甲医院体检中心人头攒动。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味道,混合着各种人群的低语和仪器的嗡嗡声。
在一排等待做心电图检查的椅子旁,向建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