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深吸一口气,好友怂恿的话语还在耳边嗡嗡作响。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什么“试探”、“约饭”、“主动才有机会”·····
说得轻松!
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是奔赴刑场,每一步都踏在心尖上,偏又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周末的设计部早己人去楼空,长长的走廊空旷寂静,只有她脚下那双尖细的高跟鞋,伴随着每一次心跳,“哒、哒、哒”地叩击着光洁的地面。
声音在无人的空间里回荡、放大,仿佛每一声都在宣告着她的到来和……忐忑。
终于,那扇熟悉的磨砂玻璃门就在眼前。透过没有完全拉下的百叶窗缝隙,暖金色的夕阳斜斜地铺满了室内一角。
陆知夏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并无可挑剔的衣摆,然后,她几乎是带点自暴自弃般的,猛地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吱呀——”门轴发出轻微的声响,办公室里的景象仿佛一幅精心构图的油画。
安星野并未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而是微微侧身站在窗边的文件柜前,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夕阳的余晖恰好勾勒出他挺拔颀长的身形,细碎的光点在他乌黑的发丝间跳跃,深邃的侧脸被柔和的光线描摹得轮廓分明,专注而沉静。
他似乎被开门声惊扰,抬起头,看到是陆知夏时,那双总是带着点疏离感的眸子里,清晰地掠过一丝不掺杂质的惊讶。
陆知夏看着安星野,有些心慌的脱口而出:“哟,安经理可真敬业啊,这个点儿了还不走!”
话音一落,陆知夏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又来了!明明心里的小鼓敲得震天响,明明想好好说话,可为什么一面对他,出口的话就自动裹上了一层刺?
好像非得这样,才能在他那看似平静无波的目光里,维持住自己那点可怜的小心思。$/?第-??一?看·书[÷网,+¢ \`a更¢%,新?最?:快-%
安星野看清是陆知夏,那份惊讶迅速化为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他放下文件,抬手捏了捏有些疲惫的鼻梁,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一个纯粹而自然的笑容在他脸上漾开。
他看着陆知夏,目光专注的说:“你集团小公主还没走,”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意味,“我怎么敢走?”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反问句,甚至带着点自嘲,却像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投进了陆知夏心底的湖泊,激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脸颊微微发热,强作镇定地朝他的办公桌方向走去几步,高跟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声音被温柔地吸走了大半。
“我……我有点事耽误了。”她含糊地解释,手指在身侧悄悄蜷缩。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办公室只剩下窗外遥远的城市白噪音和她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安星野的目光追随着她,看着她走近,心口那片柔软的地方不受控制地塌陷下去。
可他不敢轻举妄动,陆知夏之前若有似无的“敌意”像一层薄纱隔在两人之间,他怕一个不留神,就把人惊跑了。
于是,安星野压下翻涌的心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和:“你这个点儿特意过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走到桌后,随手将刚才的文件理了理,目光却始终落在陆知夏的脸上。
陆知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顺着他给的话题往下接。.k~y,a¨n¢k·s..!c_o′m?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高远提前报到、对着叶攸宁阴阳怪气、然后自己为了“维护宁宁”又说了重话、最后扑了个空的事,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说了一遍。
说到后来,语气里除了对高远的厌恶,更多的是对叶攸宁的懊恼和心疼:“……所以宁宁肯定生气了!我本来想着赶紧找到她,请她吃顿好的赔罪,结果人家倒好,跑得比兔子还快,微信才回,说赶高铁,没空!”
安星野静静听着,听到“高远”的名字时,眼神不易察觉地冷了一瞬。
这件事他当然知晓,流程还是他签批的,只不过想到这位二世祖和他身后那位陆董(陆知夏的父亲陆宇良)可能的算盘,胃里就忍不住翻起一丝不快。
办公室里的夕阳颜色加深,由金转橙,在两人之间投下暧昧的光影。
陆知夏鼓起剩下那点可怜的勇气,视线落在安星野整理文件的修长手指上,喉咙有些发干。
心一横,她抬起头,目光飞快地扫过他的脸又赶紧垂下,嘴里的话磕磕绊绊,像是刚学会